這裡有一座裝滿我靈魂的島嶼。
從華西出來,悶熱的天氣迅速讓汗水掛滿我的臉頰,黏糊糊的令人難受。
搭乘地鐵,享受了幾分鐘的冷氣後又被太陽曬了個滿臉通紅。
對於黑皮膚的我來說,是不怕曬黑的。
回到家,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書房,陽光裡的可愛粒子在我的書桌上輕輕跳動,打開空調,開始了我的漫長乏味的碼字遊戲。
前幾日在讀三毛的文章,突然想寫作的衝動湧上大腦,但腦海裡卻閃過無數個透露著黑暗氣息的詞,讓我打了個寒顫,我似乎聽到“Rookwood”邪惡的召喚。
這座我曾經想去閒逛的澳大利亞最大的墓地,正被人類迅速的遺忘,毀滅。
我想去,但我不想死。
至少,我所嚮往的生命最後的棲息地要麼在西藏,要麼在香格里拉。唯有從雪域高原傳來的天籟和石卡雪山之巔的寒氣,才能將我的靈魂安放。
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找尋另一個天堂。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道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樸樹的歌聲在我的耳畔縈繞。悠長。悠長。
偉大的人各有各的偉大,平凡的人各有各的平凡。
在生命的路上,我們幻想,我們熱血,我們肆無忌憚。遠處的象牙塔是我們的目的地,只是在我們追尋的路上,它離我們越來越遠,成為遙不可及的夢。
耳邊響起樹葉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光和影交織的世界,我們活在一棵粗壯的百年老樹上。
我們是葉。
我們彼此摩擦,吸允著老樹的汁。
春花,秋月,夏日,冬雪。
老樹的年輪逐年增加,樹葉的生命反覆輪迴。
如此平凡渺小的一點綠,點綴著城市枯乏的生活,給無情的路人一個重重的巴掌。
他們是如此的平凡,平凡而偉大。
驟然間刮起狂風,打的窗戶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烏雲隨之而來,將天空染成灰色,我小小的心也被染成了灰色。大雨霫霫,將空氣中的悶熱粒子打得遍體鱗傷。
書桌上擺放著幾天前送來的《中國日報》,鋪滿塵埃,給了我狠狠的一個耳光。
當初的我信心滿滿,相信自己可以利用空閒時間將這些英文報紙看完,只是當它每週定時漂洋過海來到我的身邊,我的自信爆破了。
它終究只是我心血來潮的產物。
對於我這種詞彙量少得可憐卻又巴不得背下整本牛津詞典的人來說,真是莫大的悲哀。
杯子裡的速溶咖啡依然氤氳著薄薄的霧氣。沒有星巴克,沒有摩卡,沒有高貴。它唯一有的就是讓我提起精神。
也不知道高三時我會喝掉多少杯咖啡,至少它們應該和我做過的試卷成正比。
旅行前的第三個夜晚,我在房間裡翻箱倒櫃的找地圖。對於路癡而言,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拿著地圖找不著北;對於文盲而言,更大的痛苦莫過於找著北了卻看不懂地圖。
我屬於前者。
我的理想棲息地要有古鎮有青石板路,亦或是極具民族氣息。
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只是有錢人高貴的顯示,或是像金茂大廈這種傲氣地享受著各種榮譽的高樓,殊不知,某日陽光透過地平線灑下光輝時,一座出自人類偉大之手的更高大廈正接受著新的洗禮。
近日夜裡,長難眠,總是想起過去旅行的畫面。還是喜歡那句話:要麼讀書,要麼旅行,心靈和身體總有一樣在路上。
相機裡存放著這麼多年來的照片。我希望在世界末日後來自遙遠星系的外星人能撿到它,然後我的靈魂可以在另一個星系生根,發芽,開花。
他的光影。你的歌。我的島嶼。
高二:張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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