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住寂寞是一種境界,亦是一種罪過。
一日某得白老點撥:自古聖賢多寂寞。不勝千言萬語,不惜以輕年氣盛之罪名也得探究其一二。
寂寞是夢。夢永遠只有一個人知道其始末的細節。古來賢人多寂寞,大概就是多夢的意思罷。何來多夢?夜間的夢誰人都有,不可謂之多,然則,爾等數人也可是賢人啦,事實呢,幾千中華文明誕生的賢人渺緲可數也。所以某大膽猜測,此多夢,尤指白日夢。能白日夢成真的只有賢人罷,爾等鼠輩豈有這般的能力?故定義:賢人者,接受白日夢且繼續做完敗日日夢的人吧。
寂寞是一群人在一起卻不言語一句。某未曾聞說賢人有當街而罵的,可依酒後真言大肆攻擊的。社會沉淺於黑暗,大抵是賢人出世之時;家國危難關頭,舌頭最累的不是鬥士,也不是賢人。鬥士埋頭衝鋒,賢者沉默思考,他們深知: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於此季,最累的大概是那些和平者,他們一面求賢者出世,一面求百姓fllow,一面又求敵人仁慈些。故定義:小人者,看到了和平便且說出和平的人;同時和賢人爭奪跟隨者的人。
寂寞如李白,走在鬧市裡。為賦新詞強說愁,更上層樓,故乎,上青天攬明月。為寂寞而寂寞於無聲,大抵要南轅北轍的。賢人者為後人知曉決計不是有培育水木清華的績業,而是在鬧市裡因為走路而走路。他們似常客,且不言語,獨行無聲,自然吸引常人的關注。自是名聲大振,尊為賢人。嗚呼,走路的人尤其走在前面的該是賢人罷。
寂寞是思考者的境界,寂寞是宣洩者的罪過。
欲說還休,到底說與不說都搞不清楚只好模稜兩可之:讓你去猜吧,我的錯不等於你的錯,你的對卻等同我的對。所以此時最是該寂寞了,因為寂寞而不至於對於錯中徘徊。於是我走著路,欲停而不止,所以我說不出太多的話。
欲罷不能,到底想的重要還是做到更重要,如果想都不能,能做什麼呢?話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手段,而真理多是想出來的,所以欲與能不是矛盾關係,它們該是因果——因於想果於能。我堅持著別的人未所堅持的東西,自然很多時候我能是幸運的。我所欲,我所能。每個人把那不字缺了,我們就是自己的上帝。寂寞,如同上帝般寂寞,在高高之上,冷冷的看著世界,把淚含在眼裡而不掉落,寂寞總能有千萬理由要我堅強。
誰受不了寂寞,誰就注定了看不到真美的東西。我們人如果錯過了美麗,我們就是在犯錯。宣洩而複雜的世界裡,美總被淹藏在深處,非一個寂寞者而不能去發現,寂寞了才在與心靈對話,才有深抵靈魂獲得真實。我說:不寂寞就是罪,一個無所寂寞的人不會知道自己是誰的。因為寂寞,所以知道心裡應該要誰;因為寂寞,所以知道心痛以後是甜美;因為寂寞,所以知道我究竟該何去何從。
寂寞不是那麼的膚淺於一個人的世界,因為一個人的寂寞——真實的寂寞,是由幾個人來承擔
寂寞不是不說,寂寞不是不能逃離,寂寞不是不可以深入淺出……因為寂寞才有寂寞,那是思念。如果因為思念而寂寞,那是犯罪。一個人的心無所謂寂寞,只有疊加,只有依存,那才是真寂寞。
寂寞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