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自己生日,朋友們以各種方式給自己送來了祝福,感激,感動……
睡不著,起來寫點東西罷,「繼往開來」。
看到一位朋友的QQ簽名改了,簡單的兩個字「覺、立」,意味深長,真可以做一個生日勉文了。
忽然間想起了父母親的一些往事。
母親嫁到父親家時,父親剛結束六年的軍旅生涯不久,加上奶奶家裡一共三個人,一貧如洗,外婆家家境稍好一些,常常會在物質上接濟父母親。
退伍後最初幾年,父親和母親在村上挖土燒瓦做生計。有一回兩個人在幹活,帶去的粥已經喝完。母親又累又餓,一時間覺得莫名的委屈,就撇下父親一人跑回外婆家了。外婆給母親做了飯吃完,給父親準備了一份,然後催著母親給父親帶回去。
又一回,母親和父親到山裡砍柴,帶去的水喝完了,父親渴得厲害,把樹葉捲成吸管狀去喝山上水潭裡的積水,水中清楚可見蠕動的小蟲,母親不敢喝,忍著渴回家。
記不清是哪一年了,一個冬天的晚上,風刮得很厲害,我和父親守著母親的小賣部,快關門了,看見一個乞丐在路上走,隨後在附近一間沒人住的房子屋簷下躺下,看樣子是要在那裡過夜。父親在店裡拿了一些吃的東西,用塑料袋包著,帶著我給乞丐送過去,只依稀記得父親說了一些這裡太冷,不能在這裡過夜,得找一個避風的地方之類的話。然而那個寒夜父親的舉動大概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父親很少打我,至今仍記得很清楚的是,小學三年級,父親當我的班主任,有一回,欺負女同學,被父親知道了,父親回到家拿起一根枝條,關上門,狠狠地抽了我一頓。
自己很不孝,一路成長常常忤逆父母,也很少主動去瞭解父母。這兩年和父親的交流多了一些,發現父親竟是很敏感,感情真摯熱烈。打電話回家時,常會和父親聊教育的話題,父親對農村教育很是擔心,言談中透露出很多無奈。又常告誡我不能死讀書,要關心民生日用。
父親平時話不多,喜歡和朋友在一起喝酒,親戚朋友也常找他喝酒,母親常抱怨,你爸爸關心朋友勝過關心家人。今年剛從小學退休下來,父親又為姐夫家蓋房子忙活,姐姐初中畢業就外出打工了,父親心裡一直有愧疚,覺得沒能為姐姐做更好。昨天和父親在電話中聊天,父親喝了酒,父親說,你們生在這個家,做父親的不能給你太多東西,爸爸這輩子沒多大成就,希望你能早點自立……
我心裡一動,眼睛發熱,忙說,您給我們很多東西了,您很辛苦……
父親說,不說了,你們都長大了,但願人長久……
掛了電話,淚水下來了。
此時在南國,雙親想已入睡。不知今晚家裡來客否,您是否喝了酒,父親,希望我能如您所願,如您所為,早點立己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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