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荒涼,夜已昏暗,有一把掃把,卻還未停息。
漸入秋,街上變得蕭瑟起來,尤其是早晚,似乎只有寒流在遊蕩。秋日的風,涼的刺骨,人們都默默添上了衣裳,我也不例外。一大早,我就將自己包裹的密密實實,準備去上學。清晨六點多的街道,路燈還照著,天還未全亮,我對手掌哈了幾口氣,頂著風,低著頭,走在路上。
路上沒有多少人,使得我加快了前進的步伐。一陣風掠過我的頭頂,帶下了幾片枯葉。我並沒有在意,一路上,風起葉落。
放學回家時,我再一次經過那條街道,竟然一片枯葉也未看到。或許是風又將它吹到了另一個地方把。我也沒有多想,畢竟天晚了,寒流正逐步侵來,還是早點回家最好。家是溫暖的,外面太冷。
夜裡,忽下起了雨,溫度驟降。風夾雜著雨,扑打在這片滄桑的土地。我起身關窗,眼睛還因倦意低垂著,但卻被窗外街邊的一個身影所吸引。我揉了揉眼,望清了,是一個清潔工,正揮動著手中的掃把。突然幾滴雨飄斜滴濕了我的面龐,我才反應過來,關了窗,又倒身睡了。
天亮,但還下著雨,我於是便改成了搭車,坐在車裡,是溫暖的,外面太冷。突然,一路順暢開著的車卻停了下來。這是怎麼了?是堵車嗎?我不由心生疑惑,往前一看,果真是堵車了,前方的車一動不動,任由司機一次次按著喇叭。等待了兩三分鐘,還沒有駛動的意思。司機似乎根據職業的經驗想到了什麼,叮囑我們乘客坐在車上,然後下車去前面看情況。司機一走,車裡就沸騰了起來。“前面搞什麼,我還要上班,都快遲到了。”“我不也要上班,是不是前面出車禍了?”“我看十有八九是出車禍了,不過真不是時候啊,偏偏這個時候,影響我們多不方便。”“欸你們說會不會是撞死人了?”….
我將頭別車窗的一邊,不想聽其他乘客的這些猜測,不一會,司機回來了。上身濕透了,雨水不時順著頭髮滴落下來。“誒,司機,前面怎麼回事?是不是出車禍了?”後面的乘客大聲問道。“嗯”司機沒有多言,就簡單嗯了一聲。“人怎麼樣?”“死了”,同樣又是一句簡單的回復。乘客們聽到後頓時一片噓聲,又開始沸騰起來。
緩緩地,車開始駛動,緩緩地,一旁的景物都往後奔去。我這才看到,前方擠滿了人,橫七豎八的停著車。我不免伸長了脖子,卻看到了….
那是顯眼的綠色環衛工人制服,穿在一個並不顯眼的人身上,他靜靜倒在雨中,血染紅了地,髒了這片,他曾經盡心盡力的努力耕耘。他細小的手掌,到最後還緊緊握著掃把。似乎,還想繼續,可惜,無能為力。
“原來是撞死了一個清潔工,我還以為是誰”“他們也不容易,起早摸黑的做清潔,又累又苦的”“現在誰不都是又苦又累,瞧你說的,他只是個清潔工罷了”….此後乘客的話,我並沒有聽進去。車已遠去,但我卻還在想著那個倒下的身影……如果沒有那個身影,我們的城市必然是污濁一片。清潔工其實並不底下,在他們同樣很重要的。可惜…..路,比夜還黑,人心,比路面還涼。
天始終下著雨,扑打在這滄桑的土地上。又是一個早上,又是一個清潔工,正揮動著手中的掃把。每揮動一次,就牽動著我的心弦,一股感動和內疚,湧上心頭,漫延開這寒冷的夜晚,卻熾熱了心。或許他們微不足道,或許他們不曾被人們記住,但是,他們所做的努力和工程。每一天都呈現在我們腳下,我們不能否認,他們值得肯定,也值得我們感謝。至此,對每一位辛苦付出的清潔工人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真摯的感謝!
霜已融化,日已起航,有一把掃把,仍還在不停。
初二:梅緣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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