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中,岩石下,總是盛開著小小的,淡淡的花。或許也會感到憂傷。荒蕪人煙的草上,唯其孤獨。雄鷹展翅高飛的瞬間,寒風中,她帶著渺茫的香味飄散瀰漫。承載著一顆充滿綿綿詩意的心,生活至今……
暮色將至的雲霞上,那一輪夕陽很溫暖。
跟著爺爺若有若無的腳步,漫步於楊柳岸邊。夕陽小心翼翼地躲在爺爺面狹裡,偶爾探頭尋望,爺爺偷偷看了它一眼,滿懷希望地笑了。剎那間夕陽放大了膽兒,調皮地伸展了全身,爺爺的笑容燦爛無比。那一片晚霞鋪上了河灘。
星星探露出腦袋的瞬間,那一輪夕陽早已擱淺,那一片晚霞卻鋪上了河灘。
冷月總是悄無聲息的,搬出小凳,和爺爺一塊兒賞月。雖無十五望月般的思念,可庭院深深中,寂寞梧桐卻鎖住了溫暖。細細品位時,別是一番滋味。
池塘裡,月亮總是踟躇地摸著腦袋,無獨有偶,竟誰是真的。梧桐葉打破沉思的瞬間,月亮傻傻地笑了。這令池水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蕩出無數漣漪……
太陽費力爬上山坡的樹梢時,柿子“撲通”一聲掉進了草叢。
爺爺用稻秸編了一個草墊,我拿一根麥桿去逗了逗秋蟬。碧波蕩漾的荷塘裡,荷葉接天連葉般曲曲折折地擠滿遠方。粉紅的荷花羞澀地打著朵兒;淡白的花苞甜甜地做著美夢;紫紅的花瓣默默地滴出了露水;蓮子早已瞪大了眼呆呆地望著。映著絢爛的陽光,別樣紅潤,惹人憐愛。
赤著腳丫,采一筐蓮藕,抓一條黃鱔,聽房簷的燕子耳邊呢喃。
麥田帶著暖暖的香味,如波濤般呼嘯而來。湧動著,翻滾著,似一隻無形的巨手,把麥田掀起了一層又一層。
北風呼急的原野上,雄鷹翱翔自若,願俯瞰這蒼茫大地,就必須得直穿雲霄。似箭般比擬風速的同時,卻忘了回首相望。殊不知,爺爺豪發的聊興,彎弓早已對準了它……
爺爺的蒲扇搖出一個寓言,我卷一隻煙葉是爺爺的炊煙。
飄散的身軀,叫耳朵細聽。生存的奇妙,死亡的不可思議,清泉流上岩石的歎息聲,明月穿透柏林的零星聲。最初的清晨,寧靜的窗,不斷被絲絲清煙充滿。
山腳下,茅屋中已升起了裊裊炊煙,麥田中,割麥人孤獨的等待著。晚風拉長了影子,木橋下,流水潺潺地奔向遠方……
釣一隻螃蟹,喝一口老酒,聽咯咯的白鵝岸邊蹣跚。
爺爺側頭悄悄告訴我:其實我就是那朵小小的,淡淡的花。冰冷風雨中的洗禮,荒野無人的寂寞,草長鷹飛的空闊。路燈始終越走越遠,但抱一顆詩意的心上路,去面對生活,一路上將永遠花香。
那一輪夕陽再次鋪上河灘時,走遠了的是我的思念,飄近了的是爺爺的魚船;
那一輪晚霞永鋪心田時飄遠了的是平淡的生活,走近了的是詩意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