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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下,在城市一角,姜香四溢。
——題記
又是一個無眠的夏夜,人們茶餘飯後出來散散步,微風拂面,此刻,感受著大自然的恩賜,享受著,看著高樓林立,可是誰又能想到,僅一牆之隔。又是另一番景色。
一股幽香飄來,叫醒了我那聞慣廢氣的鼻子,就這樣,我隨著那氣味,找到了它的源頭。可是,眼前的一幕實在不能想像。那是兩排幾十年前的平房,牆面的殘缺還有那腐朽的木門,見證了半個世紀的滄海桑田。兩排平房中間夾著一個小院,地上也凹凸不平,那狹長的小院靠著一盞發黃的燈來照明。不難猜測,這是一群生活拮据的人生活的地方,我找尋著幽香的源頭。
看著幾乎堆滿院子的建築垃圾,我藉著微弱的光,找到了他。他在我的右手邊,蹲在那不平的水泥地上,在忙活著什麼,我走近一看。原來正在洗著姜,姜被洗後,自然香味就散發出來。可能是出於在小院或者不在乎的原因,他赤裸著上身,那黝黑的皮膚,那瘦弱的身軀,那傷痕纍纍的手臂,像是對他經歷的最好證明。只見他近似於摸著黑,左手拿起那沾滿泥土的姜,右手握著一個快散架的刷帚放在一個鐵盆裡刷著,刷完之後還不忘在那微弱的光下檢查一遍。其實我有把手電筒,但我出於對他的最起碼尊重,我無動於衷。
過了一會,他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抬起了頭看了看我,那一刻,著實觸動了我,那是一雙和藹的眼睛,眼裡沒有一些人的猜忌,儘管眼角已經佈滿皺紋,但依然如此清澈,映出那實誠的內心,我說〞出淤泥而不染〞一點不為過,在這個弱肉強食、利益至上的社會,沒有被惡俗所影響,真是難能可貴。對我這個外人沒有任何防備的他,繼續著他的工作。在他的身後,一間平房開著燈,那應該是他的房間吧,我出於好奇,向裡看去。那的艱苦可以說遠遠大於那平房的外面,內漏的屋頂,受潮而翹皮的牆,那個床,不,是在水泥地上鋪一個墊子,看到這,我似乎一切都懂了。
先前有人說買姜時,不能買太乾淨的,所謂的泡過藥水,但這位姜農有錯嗎,在我們享受的時候,他把他的姜洗得乾乾淨淨,為的就是賣相好一點,多賺點錢,用光明正大的方法多賺錢。耐著高溫,摸著黑,這種精神讓我慚愧。
正是那別具一格的姜味,讓我有幸看到了一個勞動人民的真實生活,我得到的不只是閱歷,更是一種生活態度,我們無法改變昨天的遺憾,也無法預知明天的幸福,明天的何去何從誰也不知道,但我們可以把握今天,創造一個最有價值,不留遺憾的今天。
回想起那姜味,心理有些說不出的感觸,但我相信那姜味已然飄落在我心,隨著心靈的洗禮,飄出我那發自內心的姜香。
初三:孫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