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瘦小的女人,我真是打心眼的瞧不起。
她長得極醜,個子矮小,若是小巧玲瓏也就罷了,關鍵是胖的無法形容,笑起來下巴上的肉一顫一顫的,薄薄的嘴唇包不住兩顆長滿黃垢的齙牙。皮膚黑黝黝的,顯得粗糙極了。
丑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且她還很摳門,恨不得把一塊錢掰成兩半花。這不是沒根據瞎說的,我曾親眼目睹這個女人為了一根大蔥跟小販吵得昏天黑地,唾沫星子亂飛,引的行人紛紛側目。她也太市儈了。
女人的小店開在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在店舖為林的小街上,女人的店被埋沒在了吵吵鬧鬧的叫賣聲中,我卻閉著眼睛也能摸到。這並不值得奇怪,在所有賣炒麵的小店,唯有她家炒麵最好吃,麵條色澤金黃,口感軟硬適中,再配上許些切的油綠的小蔥和火紅的朝天椒,吃起來讓人欲罷不能,難以忘懷。
有一次放學晚了,我便看旁邊也有一家賣炒麵的,便走過去要了一份。價格真是讓我瞠目,女人賣的炒麵也只是4塊錢,而這家的卻是喊價5塊,我心裡有些不太高興,唉,既來之則安之吧。炒麵端上來後,口感也並不怎麼好吃,不知怎的,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女人做的炒麵,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這個星期六,我邁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了小街。並向女人要了一碗滿是辣椒的炒麵,雖然我今天嗓子不舒服。
才吃了一口我就差點吐出來,因為我的放肆,嗓子那嚴重抗拒讓我劇烈咳嗽起來,嘴巴好像要著火了似的,我眼淚刷的一聲就落下來了,別誤會,那只是被辣成那樣的。
「妮兒,喝點水,瞧把你嗆得,哎,真實的!」女人絮絮叨叨地端來一杯溫開水,曾經在我眼中那麼媚俗的笑容此刻卻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親切。
我接過水大口喝起來,這水,甜到了心尖!
鬼使神差般,我挪動腳步來到女人的小店,「老闆,來一盤炒麵,多放點辣椒!」
「哎,來了!」聲音是那麼甜美、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