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孤零零地躺著一座橋。
人,終究還是麻木的動物。在那奔騰的流水的浪濤裡,靜靜地站立在橋中間,直到流水的呻吟再也顯露不出一絲絲的蠢蠢欲動,心跳的感覺依然是那麼鏗鏘有力。漫長的黑夜繼續著它那亦真亦幻的炫舞。終於還是記不清獨自默默堅持了多少個歲月,在那感情的隧道裡迷了路。無助的迷茫還是破不開那曾經夢斷藍橋的枷鎖,我想,是時候了。
橋的左邊。依稀記得那張狂的歲月,手捧一隻年少的輪盤,任那長長的指針將命運轉出一個個並不輕鬆的弧度。妄想著將過去的落英繽紛紛紛鎖入手中的輪盤,幼稚地將時間的大鎖悄悄鎖上,然後在夜深無人的時候獨自享受那些消逝的日子。在經歷了漫長的漂泊之後,偶然想起那早已無人問津的廢物,卻不知那長長的指針已轉過裡一個輪迴。輪迴的光暈誘惑著迷途的人們開始尋覓那難得的真實,殊不知一個天大的玩笑就此誕生,鎖,已生銹了。
橋的右邊。異彩紛呈的大千世界無時無刻不在嫵媚地賣弄風騷,楊柳岸,曉風殘月。繁蕪的人生不斷地吟唱著一曲曲扣人心弦的樂歌。掙扎的人們早已忘記來人在何處,卻依然執著而堅定地繼續著自己人生的步伐,在這個大舞台上努力爭取自己的歡歌笑語。在刀尖上跳舞,在泥淖中奮鬥。野心勃勃的人們譜寫著一段段蕩氣迴腸的輓歌。夢想,於我而言似乎太遠。未來總是被無邊的回憶所吞噬殆盡。當漫天的希望就要噴薄而出時,早已等候多時的傢伙以他們特有的頑固,青面獠牙。生生咬斷希望的喉嚨,心,也跟著流血。
時代的鐘聲終於響起。亙古千年的旋律將時代演繹得丰姿綽綽。無盡的獠牙一哄而散,苟延殘喘的希望將慾望的明燈點亮。光明姍姍來遲。睏倦多時的身板徐徐立起,滾滾的波濤噴湧而出。人,畢竟還是人啊。紛紛擾擾的回憶在那一成不變的枷鎖裡呼喚著一個個不為人知的名字,悠悠的弧度悄然彎起。畢竟是滄海桑田,畢竟不是綿延千年。淡黃的光暈裡倒映出一幕幕不知何時的戲劇,僅是戲劇而已。
踏踏的馬蹄聲漸漸遠去,在橋的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