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我一直為自己該怎樣死而焦慮不安,我的身體極度不適,但我沒上醫院,因為前幾年有位算命先生告訴過我,我命絕今年,如果挨過了今年,還有幾百個日日夜夜。
經過深思熟慮,我還是選擇上街讓人打死。
這些年,我愧對人類,把人們用血汗換來的糧食弄進我的黑洞溫柔鄉,我有十幾幢別墅,而且每一個都養著“小蜜”,我怕光,更不敢走在大街上,“老鼠上街,人人喊打”嘛,我現在終於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讓我的死來向人們陪罪吧!也許後來“鼠”作個懲戒。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可是沒有人喊打,連看都沒人看我一眼,我慢慢地走著,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我擋住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姐,我想讓他大喊大叫,讓那些“英雄救美”的人把我打死,我摟著她的腰說:“我要非禮你!”
那位小姐不但沒有喊,還報我一個媚眼說:“看你這派頭,不是大款就是大官,我傍你。”
往日聽起來的甜蜜的話,今日聽起來如此的刺耳,我丟開她,抱頭鼠竄,我想這就是她期望的吧!
我跑遠了,她還在不停地問“電話多少”……
對面向我走來一位老太婆,我想她年齡大,社會閱歷豐富,一定能認出我是一隻“老鼠”。
可是她與我平靜的擦肩而過,我忙抓住她的袖子說:“難道你認不出我是隻老鼠嗎?”
你是“老鼠”與我有什麼關係?現在街上賊眉鼠眼的人多著呢!別煩我,我還要去買菜。她袖子一甩,像年輕了許多似析,飛一般地走了。
怪哉!怪哉!是我的認識錯了呢,還是他們另有期望?
突然,我眼睛一亮,對!警察有槍,像花生米那樣,只要一飛過來就行了。
我來到一個警察面前說:“警察同志,我是一隻‘老鼠’,你用槍把我打死吧!”
那警察見了我,“啪”的一聲就立正了,“局長好!”
“我不是局長,我是老鼠。”
“你是局長,兩年前你還同我們王局一起吃飯。”
“你們王局也是隻老鼠。”
“你們怎麼是老鼠呢?你們是老鼠,那我們就是老鼠的兒子、孫子,以後請你在王局那裡多替我說說話,我的名字叫‘向上官’,電話5188。”
我慢慢走在大街上,心裡亂到了極點,這個社會是怎麼了?怎麼我的認識與他們的期望相差那麼大呢?
我仰天長歎:“誰來殺死我這只想死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