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各自的理想,我與慧子毅然報了文科班,cat留在理科班。
分班的那天,我們三個默默地站在二樓大廳的窗戶前,誰也不說話,只有我與慧子的眼淚訴說著內心的難捨難分。我回過頭望著cat,他深情地望著地方,眉頭微微皺起。
“cat,答應我們,永遠記住我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別忘了我們!”我的聲音在顫抖,剛剛吐出最後一個字,又一股淚水湧出了眼眶。
“放心吧!忘不了的!”他淡淡地說,眼睛稍稍瞇起,輕輕歎了一口氣。
“不行!為了證明你的誠實,你與我們擊掌許諾!”慧子也扭頭過來,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好!我們擊掌!”cat伸出了手,與我們擊了掌,然後三隻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我感覺三顆心也緊緊連在了一起,永遠地。
分班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果然少了,本以為“距離產生美”,可是我們每次的見面都不像想像中那樣親密、熱情。
開始幾天,他見到我還會打聲招呼,但也總是低著頭,不敢正視我,而且那聲招呼在我聽來是如此勉強、如此無奈,似乎打聲招呼也是一種負擔。我試圖把那當作自己沒有必要的“瞎想”。但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他的態度也一天天地冷淡。終於有一天,我倆擦肩而過,沒有眼神的傳遞,沒有言語的招呼,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著,霎時感到無限的茫然。
晚上,我獨自來到我們三個人曾經一起談心的那個窗口,忽然看見那裡站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慧子!”我驚異地叫著,她扭過頭,藉著樓道那微弱的光,我卻清晰地看見她的眼睛紅紅的。
“慧子,你怎麼了?”我輕聲問。
“我,我可能會失去一個好朋友,放棄一段珍貴的友誼。”她的聲音是那樣輕柔,帶著萬般的委屈。
事情已被我猜到一半了。果然不出我所料,cat以對我同樣的態度對待了她。當她把事情說完以後,我已氣憤至極,好個“誠實”的cat,居然“誠實”到對朋友三心二意,對友情玩世不恭的地步了。於是,我與慧子談論了好久--如何對付這個“叛徒”。
第二天,我們給了cat一封長長的信,信中訴說了我們這幾天的煩惱,斥責了他?quot;不誠實“,還特意在信的最後寫上一句話:如果你誠實,就用真心來表白。
然面,我們兩個苦苦等了三天也未收到他的回信。我們絕望了。
直到有一天的語文課上,老師講了孔子和弟子顏回的故事,這才讓我想到了cat的所作所為並不一定是我們所想像的那樣可恨。孔子之所以懷疑顏回偷米飯,不正說明他對弟子的不信任嗎?而顏回若不是坦白地回答”是因為幾粒飯沾上灰塵不忍扔掉“的事實,那他豈不要被冤枉辱罵?”其實,如果孔子真正瞭解顏回的為人,是沒有必要聽他的解釋的,因為誠實不需要表白,而是要付諸於行動。“老師的分析徹底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下課鈴聲剛響,我便飛快地跑去找慧子。當我有條不紊地向慧子述說我上這堂課的重大意義時,樓梯的另一端突然探出一個頭來,當我未來得及與他四目相對時,他已迅速縮回了頭。那是cat!沒錯的。原來他一直在偷偷關注著我們!
回想半年來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才發現我們並不是很瞭解他。他的不擅言辭,我們應該瞭解;他的真誠,我們更無理由懷疑。他的沉默不正說明他心裡的不捨嗎?他的逃避不正說明他怕勾起牽掛之心的膽怯嗎?好無知的我們,正在傷害一顆誠實的心。
“誠實不需要表白!”我們帶著這個信念走向他,向他伸出了友善的兩雙手。
三雙手又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