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死一樣的沉寂,像斷了尾的猴子,沒有生機。
在教室裡上自習,瞪著前方白皙的水泥牆,一言不發——不敢說話,害怕自己脆弱的心靈遭受打擊。半米多高的課本,堆在書桌上,恨不得像孫悟空那樣,全部吞下,汲取知識,又想把它們仍掉,擺脫禁錮,讓自己喘口氣多活幾年;一疊疊的各科試卷,白紙黑字,鋪天蓋地的襲來,筆卻不敢在上面多呆一刻,生怕出錯。
心,砰砰的跳不知自己是否能夠接到合格證(美術考生的專業合格證),不敢上網去查,擔心自己承受不住落榜時的落魄。心,拔涼拔涼的,真想拿個火爐來暖暖。
愕然,教室的門被打開,驚動了許多沉思的人。“好好學習,不要為專業的事擔心,顯然是來給我們打氣的。”“是你的別人怎麼拽也拽不走,不是你的,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
話雖這麼說,誰都想得到答案——是高高興興的留在學校,準備六月的無聲戰鬥,還是背著書包默默離開學校!“自己接不到合格證,是給別人一個上學的機會”——誰也不想有這樣的胸襟。都把心放在嘴邊,指不定哪天因承受不住如此煎熬,一吐為快。
累了,真的太累了,想休息——這不可能,否則老師的滔滔不覺會讓你崩潰。不學也得學,哪怕點個卯,作個樣。三月,悶熱,壓抑的讓人不敢聲張,其實是害怕自己被淘汰,枉費十幾年的心血。
“呤——”下課拉,瘋一樣跑出教室。外邊,真的太美拉。想去PK,已然迷惘,不知東南西北。
於是,迷茫。迷惘。在夜色下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