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應該寫點什麼,去記住一些遠走的事情。
——題記
我很幸運地考上了城裡的一所高中,說我幸運,並非我真的不曾努力過,也並非我的初中三年都是虛度,只因為我在一個錯誤的時間裡做了太多錯誤的事情,然後一切都回不到過去。Fortunately,我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
離開的一刻,我真的有些不捨。這裡有我的母校,有我最熟悉的親人,有我最親密的朋友,心裡有種隱隱的痛,卻喊不出聲。然後像所有新生一樣,陌生的校園,陌生的路,陌生的人……我知道我將在這裡度過我往後的三年。
我從不否認高一是快樂的一年。
運動會是我來到這裡的第一個大活動,對於擅長體育的我自然是班裡的首選人物了。當我選擇參加這項活動的時候,我知道我必須接受每一天無休止的訓練。這時候來了一個實習老師,我們叫他生哥,他是一個胖子,濃濃的頭髮,黑黑的眼睛,大大的鼻子,而他竟然是教我們體育的。快樂是從這裡開始的。
生哥是一個比較愛玩的大孩子,有是一個懂得如何玩的大哥哥,他帶我們去公園,唱歌,跳舞,照相,盡情地歡笑嬉鬧。那一刻,無論誰都是快樂的,快樂瀰漫了整個空間,甚至我有時在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地停留在那一刻。真的,再沒有比快樂的事情了。
然後我奪了一金一銀回來,生哥說請我吃飯,算是慶祝我的勝利。我本來不想去的,因為一去就要離別,因為生哥要走了,結束他這一段短暫的實習生涯。我還是去了,為了撫慰明天更痛的心。
那個下午,我的心,每個人的心都是沉重的,彷彿整顆心都凝結了。我想說,珍重,卻發現我已經發不出聲,雙手無力地搖擺著,搖著車子向前,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留淚,如果有,我想那是快樂的眼淚。
我望著車子遠去的方向,然後一切都回歸沉寂,整個世界似乎被掏空了一般——死寂。快樂的影子在我眼前勾勒出一幅美麗的圖畫,是孤單,是失落,是空虛,我才發現原來失去快樂的那一瞬間竟是這樣一種感覺。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過這種感覺,但我真切地體會到了,並非是刻骨銘心的痛,也不是纏纏綿綿的恨,而是一種空虛無助,無可依托的空曠,寂靜到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只聽得到心跳的聲音。
然後一切回到現實,我們開始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公式定理,念著看了又看的a,b,c,過回了三點一線的和諧。
我們像一群迷失的蝴蝶,迷戀著沿途的花香,卻再也找不會來時的路,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著簡單的日子,然後學校說要分班了,我們如夢初醒。哦,要分班了,我們要開始選擇自己的人生了嗎?
“你覺得那一科比較難?”一個老師問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地理吧!”
然後在最後選報科目的時候,我把所有可排除的科目全部刪去。
物理——太深奧
化學——太危險
生物——太陌生
政治——太枯燥
歷史——太現實
然後就只剩下地理了,然後我就選擇了地理。
也許是上天在捉弄我吧,也許是我太愚蠢,明明是理科很好的我,竟要選擇,這樣一個我認為很難的文科科目來為難自己。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高一就這樣地與我告別了,我就這樣繼續追尋著一個難以言喻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