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向東流淌著,熙攮的船隻上終歸沒有他的身影。江水此時湧現的身影,宛如她望夫的心境!
三兩隻返家的白鷺,給那本已淒涼的夜空,增添了幾點孤寂窗台的枯菊已有些落魄,寒風吹打在花枝條兒上,伴隨著的是整個花蕾的墜落,在空中完成完美的弧線,在淒美的瞬間,綻放死亡的微笑。她依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湧現的江水,瞳孔中莫名的空虛,彷彿隔著一層輕紗。在期望,失望,失落,絕望的交響曲中,她學會了等待,也許只因為一個人,一句承諾,一個微笑,甚至是更微小的東西。
她不再是十年前那裊娜多姿的少女,歲月的蹉跎已在她的臉上留下了足跡,但她彷彿是那嚴冬裡的一支傲梅,以不服輸的姿態,等待著那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歸來的人。
皎潔的月光灑在了她蒼白的臉上,通紅的雙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滿面的淚痕似乎驗證了她今日的失落,但她的心不會放棄。望,望,望只盼在視覺的盡頭,能夠呈現出他英俊的面龐。
簡陋的衣衫讓她經不起一絲的風寒,但她遠遠顧不上這些,因為她的心已隨著皎潔的月光飄向了那莫名的沙漠,飄向了那個有他的世界,心緒又開始飄飄然,嘴角輕微的彎起,將自身沉浸於無盡的幻想,彷彿自己身臨其境,在夢與非夢的世界裡徘徊,神情恍恍惚惚,時喜時悲,眼神中無限的柔情。在她的心裡只有一個方向:遠方。也許這已成了她的宿命。
她站起身,裊裊婷婷的向前移步,目光不時的來回注視窗外,像一個孩子捨不得自己所心愛的東西。在一張桌子旁,持起筆,蘸上墨,用纖秀的手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字符:
望
望穿了秋水
那青山
那遠方
只在眼簾蕩漾
望妾在這頭
夫在那方
屋外的樹梢上,三兩隻烏雀拍打著雙翅,箭一樣的衝向雲霄,傳出一聲聲“啞——”的
叫聲,在黑暗中蕩漾,打破了那莫名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