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思考,我是否有資格去這樣評價我的生活。但是時間說明了一切。
現在的我終於明白,我是一個人。我想我應該是一個沉默的人,不愛說太多的話。我想我也不是一個會寫字的人,因為我只懂得用感情去寫作。所以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我所有的文章都有一種憂傷的惆悵。
自從上高中以來,我漸漸地明白,我是一個孤獨的人。只是我一直不敢肯定,為什麼會這樣子。我也曾笑過鬧過,但為什麼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我陷入無數個陷阱,被人排擠,受人打擊。而當我靜下來,想找個人聊聊,說說心裡話時,身邊竟沒有一個可以值得我信賴的人。我大口地喘氣,大杯的喝水,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太狼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竟連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都會落空?我努力地笑,來掩飾內心的慌亂。我開心地唱,來掩蓋內心的空白。我以為這樣就可以忘記憂傷,不再惆悵。可為什麼,為什麼快樂能讓我開心幾小時,而憂傷卻可以使我難過好幾天?當灰色的瞳孔映出湛藍的眼淚時,我掉進巨大的黑洞。我不斷的在內心重複著一句話,一句想對所有人說的話。如果你不能使我快樂,請讓我更傷悲。
我想對所有試圖走進我的圈子的人說這句話,想對所有認識我和我認識的人說這句話。不能使我快樂,就請讓我傷悲。很多個午夜,在別人甜蜜地進入夢鄉的時候,我站在陽台上,抬頭仰望屬於我的射手星座守護著那個孤獨的大月亮。我可以感受到內心龜裂而帶來的強烈的痛感。拍拍腦袋,讓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爬上床去聽音樂,經常會有一滴淚順著臉龐滑落。沒有感覺,不帶感情的淚,只是滴落。我聽到許美靜在耳邊唱“陽光總在風雨後”。但我在風雨後迎來的是陰天,而陰天過後又迎來新的風雨。似乎我的世界,沒有晴天。
當我寫下這些後,左腳踝有開始隱隱地痛起來。那已經是幾年前的舊傷了,一直沒有痊癒。印象最深刻的是去年的“十一”前夕。左腳的傷有了惡化,只能用拐棍行走了。當我艱難地柱著拐走在那條通往五樓教室的樓梯上時,身邊只有笑聲。沒有幫助。整個“十一”,我都在家裡養病,沒有一個人來看望我。在七天艱苦絕倫的漫長等待中,我學會了平靜和接受。我無權要求你們為我做任何事,我只有平靜地接受你們為我做任何事。
就在這樣的心境中,過了很長的日子。上學,放學,單調而充實。一個人的世界有些灰暗,但可以保護我不受傷害。就這樣一直過著。直到有一天,內心的慌亂打破了平靜的生活。我開始迫使自己改變。我親手打破了一個人的世界,將它們化成碎片撒入世界的角落。我想去融入別人的圈子,多交些朋友,可以聚在一起說笑,坦誠內心。不用擔心爾虞我詐,不用擔心自己的秘密漫天飛舞。我只想有很多朋友,去填補內心的荒蕪。一開始,我以為自己可以的。以為這個想法是正確的。有段時間,我在很多個聚會中度過,笑過唱過。我以為我已經融入了別人的圈子。可當有一天,當所有人對我發出的邀請說“不”時,我忽然醒了過來。或許我早該想到,沒有這麼順利的。
我,還是一個人。世界並沒有為我做絲毫的改變。我同樣也改變不了別人去接納我。我在內心反問自己,是不是我的一生就注定會是這麼孤獨?如果是,我就不再去追求了,我認了。我再次陷入寂寞的黑洞,在黑暗中聽張韶涵唱“在最開始的那一秒,有些事早已注定要到老”,聽她唱“現在迴盪在天空的,只有我悲涼的吶喊”。在新版的《籃球先鋒報》上,有篇姚明的專訪,他說道:“你有好日子的時候,就得好好過你的日子。你別自己找麻煩,你別非自己讓自己不痛快……”一切都明白了。
得過且過。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幻想著交上很多朋友。是我自己找自己麻煩,自己讓自己不痛快。不怪別人,要怪都怪我。我用平靜的筆調來敘述我的故事,使它們看起來像是別人的故事。而我在嘗試中終於知道,我真的不的一隻可以群居的動物。
我是一個人。我要安於目前的這種環境。我要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而不是試圖去改變環境適應我。我會這樣安心下去,直到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