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歲月看在眼內每一天,為何總是眼淚,光輝總缺少。
——題記
雙眸無神的望向窗外,簾後,僅幾枝梅。
「看什麼?"母上坐於床邊,言。莞爾,云:"那牆邊,有幾枝梅那。"
「你若喜紅梅,折來幾枝便罷。」
我無言,裝出一笑,眸子瞥向上頭的點滴,那一年,我八歲,躺在醫院的床上。臨床問我:「斗地主嗎?」莞爾,笑言:「我不會。」低眸,看護士把針頭插入軟管,無言,惟有淚千行。
那一夜,雪下的大,紅梅被雪覆蓋了。那紅梅枝頭那樣細,怕是翌日晨起,已是花落罷?寒梅雖高冷,可如何與雪爭呢?
我不曾料到,翌日那紅梅,依舊對上我的眸子。
我初次動刀,是四歲,無奈了,手術未成,時隔四年,再回醫院,但似乎,並未長大。麻醉即使打在身上,但,只有冰涼的感覺,沒有痛,寒冬,我沒有過年,臘月三十,陪我的,是西方的麵包。
手術後不久,我讓母后陪我去走走,眸中閃過那幾枝紅梅。她開得更冷,更艷,更傲,我彷彿看見那梅的眸子,她不畏這嚴寒,眸中有一種傲視天下蒼生的氣概。她天生就有一種傲骨,紅梅,她不似桃,牡丹,迎春,紅梅給人的,並不是百花鬥艷,而是一枝獨秀。百花鬥艷,花開再艷,在我眼中,無非是墮落的世界的明爭暗鬥,勾心鬥角;而一枝獨秀,她不是不能參與這華而不實的世間,她是不屑,她根本不屑與同別人一起墮落,那是一種與世無爭的高冷,梅花之冷艷,讓人望而生畏。那一縷梅香,不似妖嬈嫵媚,而是冰清玉潔。紅梅,凌寒獨自開。她非孤苦自賞,然,她孤苦,卻是一種高冷的孤獨。與那
些春天的薄命佳人,三千粉黛不同,她是紅顏,卻不薄命。
抬眸望天,雪停了。
次年開春,桃花漫天,落花踩於腳下,毫不惋惜。只因,那牆邊,幾枝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