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作家自己所說,如某君不小心碰到了此書,那就隨便翻翻。後來才知道是上了當,人家作家那是謙虛,哪能叫“不小心碰到”,“隨便翻翻”?就是這一翻,便踏上了征程,身臨其境般地隨他風餐露宿,拉開一場文化之旅的序幕。
從世界聞明的莫高窟出發,這個開頭便令人振奮。常年學畫的我偶爾會幻想自己往後成個畫家去那個藝術寶庫實地寫生。那將是個陽光充沛的午後,沒有人潮湧動的喧囂,空氣中飄著塵埃,而石窟上方寂靜的天空卻有清澈的顏色。
然而莫高窟的歷史好似一部出了故障的電影,看到半途意外地停格。黑暗的銀幕上凝固的是突兀的畫面。
誰人料得這裡竟住過一個叫王道士的傢伙?石窟的不幸與悲哀啊。全是歷史的藝術啊,滿滿的一石窟即讓他任意處置,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對於飛天的捉弄。
姓王的是個大罪人,對歷史的不負責,對文化的不負責,對整個民族的不負責,使得無數國寶大量輕易地外流。這的確很有些讓人無語細思量。遙想現在那些躺在國外博物館的文物,是否思念過它們遠在東方的飛天故鄉,能飛回來麼?這世間確有奇跡?信啊,我相信,總有那麼一天的。
亦或,一切的一切只是歷史的安排,有時候我們就應該靜待安排,生命的火花時如夏花,只在某個瞬間異常燦爛曼妙,而這絢爛的背後,往往是積蓄上百年的塵封。
奇妙的歷史有它自身的輪迴,無論天災還是人禍,都會在歷史的舞台上扮演一定的角色,這個舞台可以是莫高窟,圓明園,也可以是戰火銷煙的伊戰場......
人常常在回想,不自覺得回想路過的人,路過的事,路過的風景,然而那不叫錯過,那叫過程,一個運動的過程。有些事有些人畢竟只是風景,路漫漫,遠方屬於雙腳,只有那些能夠陪伴自己風雨兼程的人,才屬於遠方,不是過客。
天下最大的莫過於人心,放得下許許多多的悲歡離合,學著自己面對好了,回到多年前自閉的情節裡去,不是我們--飛天的後人應當做的,過去的事,隨它去罷,傾心於新的花圃,創造出新時代的絢爛才是我們如今的要事!
遵循文化的軌跡,並捨得推陳,勇於出新,便是一條真理。
歷史終究是歷史。
名曰“苦”旅,然在這浩然的天地間,有體會,有思考。即使大地默默無言,也能通過一種心境使封存久遠的文化內涵“嘩”的一聲奔瀉而出,無謂苦,該有別種風味。
告別莫高窟的時候到了,我坐上車。車輪轉動,捲起的塵土使這座歷經滄桑的石窟與茫茫大漠的相交更為融洽。天邊一抹殘陽,映得天紅紅的,也不知我們的莫高窟能否在今後的日子裡煥發出新的光彩。
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