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叫喊,一個人擊出的拳是子彈的初度,高手!
“哈——!”伴隨著一陣稀里嘩啦的叫喊,一群人擊出的拳是1m/s的速度,蝸牛!
只見教官臉上不滿的青筋暴起,“你!出列!”一位男同胞不幸被選召,“叫什麼名字?”嚴厲的質問。“阿暮……”“喊得比娘們還娘們,出拳跟天上的白雲飄似的,你還真以為你是暮年夕陽紅啊啊?!”“……”“三十個俯臥伸,做一個大喊一下,沒喊破喉嚨、喊得我不滿意都不算!一分鐘內做完!明白沒有?”“教官,太苛刻了吧?可不可以寬容一下下?我知道教官人最好了……”“什麼?難道你還想增量?好!那就做50個!明白沒有?”“別啊!教官……”“嗯?”殺人的眼神直逼過來。……“明白……”“明白還不快點做?!難道還要我給你親自指導啊?”於是,在教官的照料之下,這位叫阿暮的仁兄至少做了N個俯臥伸(其中,N>70)。這一事件直接後果是他當場累趴在地上剛想躺著休息一下,(這時候可管不了地髒不髒了。)卻被太陽早已炙烤得火熱的地面燙起來,還要繼續訓練。間接後果是他回宿舍後不停地咒罵教官和老天,然後憐惜自己那稚嫩的被燙得生泡的雙手。唉!又是平凡的千篇一律的一天……
以前一直聽說軍訓苦軍訓累,還不以為然:不就是站一下、走一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想當年我走了多遠的路都沒覺得什麼……(以下省略十萬字。)結果第一天我就自豪地向教官表示了我對軍訓的不屑,(也不知道那天是哪根腦筋短路了……)結果教官當場就對我進行了特別照顧:和另一位倒霉的同人比賽拔草,也就是從足球上的一邊跑到另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拔一根草回來,來回N多次,誰慢了的話,別人休息的時候他就在大太陽下站軍姿吧!好狠!我和那一個同樣倒霉的人默契地想。同樣默契的,我們兩個在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同時想到了同時到達終點這一著棋,真夠兄弟!我暗歎。反正都是同時到達,省點體力,慢點跑吧!不能累了自己。奇跡啊!我們兩個又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一點。因為這,後來我知道了這位仁兄叫阿通,成了好朋友。可是我們有共同犯了一點錯誤——教官吃的鹽都比我們吃的飯多,這樣的人豈是好惹的?當我們兩個悠閒地同時跨過中點線時,教官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果然,教官奸笑著說:“你們很聰明嘛!有默契哦!懂的團結協作哦!——兩個人都給我站軍姿去!”最後那句一下子把我們震懾住了。“教官不講道理!”我們垂死掙扎,“我有講不能兩個人一起站了嗎?你們給我記住!教官——是不講規則的!”結果第一天上午軍訓完後,面對著七層樓的宿舍樓,我就不停地向老天懺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我發現我的懺悔無效,沒把這棟樓變成一層時,只好面對現實,把我拖上了這座通天塔,然後像阿暮一樣咒罵教官和老天。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定都會被他弄死的,這是我們一致的看法。至少,我們所有人都已經收穫了一張小白臉:非洲小白臉!
經歷了無數的磨難之後,大家都咬著牙把教官恨的啊,就差切齒了!咦?怪了!今天火星撞地球了?教官居然給我們送香蕉來了?“你們可別亂想啊,這是你們學校發個我們的,質量太差才給你們的,順便來叫你們幫我寫一下軍訓鑒定——懶得寫這東西。”“哦!教官,嘿嘿嘿嘿……”“別在那奸笑了,快來幫我寫!”我們很樂意的寫了,教官在一邊看著,然後忍不住可我們聊了起來,談他們軍營裡的事,談他的青春叛逆。我們聽得津津有味,我突然想起軍訓要結束了,心裡蠻不是滋味。
軍訓結束的前一天晚上,教官特地到我們教室來晚自習,“重溫學生時代”,這是他的說法,我們都覺得他就是特地來偷我們的心的,真想畫個圈圈詛咒他!臨了還要整我們。可我們的大腦已經不允許我們這麼做了:大家的腦袋都忙於傷心去了……
軍訓過去一年了。不管我們怎麼想,不可忽略的事實是,我們始終在教官的擺佈之下,我們始終被教官的魔爪抓著,可是似乎人都會麻痺,我們們反倒不恨教官了,倒覺得,教官蠻可愛的。比如,當我們聽教官將他當初爬牆跑出學校逃課,喝酒,打桌球的時候,我們不禁得感歎鐵一樣的教官原來也有比我們還要叛逆的時候;當教官在足球場上與其他人對唱軍歌時,雖然歌聲比不上歌星,我們卻不禁佩服他的朝氣;當我們和教官一起在班群裡聊天,看到他的搞笑名字“風流教官”時,不禁又生出了一絲親密感:教官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啊!……
好懷念教官,好懷念軍訓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