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用來接受靈魂的洗禮的,而靈魂是用來歌唱的。
生命深處最原始的美麗就始於靈魂的歌唱。心中一個念頭潛滋暗長,不經意間嚇了自己一跳——它在低低地吟著:“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雨濕窗台紅綾綃。”其實,生命本就該如此——今朝紅,明朝綠。生如夏花,燦若流星。
征途中,我在一路歌唱,一路流浪。總有一些人會與我相伴路上,一起唱著青春這只明媚而憂傷的曲子。但他們注定要與我擦肩而過,我的歌只有我一人能懂。我與他們就像是兩條漸近線,無限逼近卻永不相交。當時間的手風化所有,我發現我仍是一個人,一首歌,唱遍天涯。
一個人的歌是悲涼的,是淒愴的,但卻是最具力量的。“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亂。”悠悠大唐,難覓詩仙余蹤。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皓月當空,惟有長歌一曲,狂飆為我從天落。明月亦徘徊,感其歌伴其舞抑或悲其人?我不得而知。
無休無止的音符在生命中漫無目的的跳動,碰撞著日漸蒼白的靈魂。不羈的思想終於重新找回了節奏。
青春呵,青春。你就像一把修羅刀。我肆意揮霍著你,將你化成一個個音符從我口中吐出。每日遊走在你的邊緣,我又要避開你的鋒芒,避免為你的銳氣所傷。無休無止的逃避似乎只是為了證明我在現實面前的蒼白無力。
我聲嘶力竭,可在我的歌中我只能聽出兩個字:孤絕!
孤獨的人是高貴的。他們的身上流淌著冰藍色的血液。他們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卻在口中吟著:“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絕望的人是偉大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在此絕滅之境,靈魂似乎蒼白得沒有一絲顏色,但他們仍仰天長嘯,放聲高歌“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一水獨釣一江秋!
現世的孤獨是為了將來的永久,暫時的絕望是為了以後的不失望。
此愁一起風雲哀,此歌一出天地哭。我的歌,誰能懂?出與我口,入子之耳,聽好:
誰說我不能躍馬烏江,劍指華夏,我非絕世誰成千古?在我的歌中,我,就是曠世絕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