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鳥兒都在貪戀享受陽光下的歡愉,而鷹卻在等待那黑夜過後衝破蒼穹的一擊。誠然,如羅曼羅蘭所說:生活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真相之後仍然熱愛生活。,一個人要想有所成,就要像鷹一樣不屈不饒,只有這樣,才能從萎靡的泥潭中拔出去。
星與燈,是城市的世界,水與土,是鄉村的世界。這世界是現實的,生與死,富與貧,世事的變更,這世界更是殘酷的,它有時使人沉淪,有時使人發奮,盡顯人間百態。生活就是把一個人解剖開來,挖出他鮮血淋淋的心臟,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心葉,是該如何待人與待自己.《出息》這是一本值得品讀的小說,它為我們展示了底層人民的夢想與希望,更猛烈的揭示了社會的黑暗與人性的真善美。書中為我們展示了一個平凡的世界,一個黃土地的世界,這裡的人們為了能夠走出這片土地,毅然與生活展開了較量,演繹了一幕幕悲歡與離合,社會與道義,苦難與拚搏,世事變更的喜劇,或悲劇,或喜劇,盡在其中。
卑微的思念,落荒的田野,烏煙瘴氣的受罪地,將主人公劉辛為了改變命運,在打工的屈辱和無奈和社會的冷漠以及底層人民的奮鬥史,被原原本本的展現出來,他們的生活是粗糙的,追求是簡單的,感情是真實的,沒有伏筆,沒有技巧沒有細膩的描寫,沒有令人震撼的場面,有的只有平凡的人,平凡的追求夢想的故事,所發生的故事在勞務市場和普通的村子可以找到,平凡樸實卻令人心生憐歎。
與其安寧的僵臥在無愛的砂石上,毋寧碎了枝幹長在沼澤裡;與其享受不到陽光的愛撫,毋寧變成蝙蝠撲騰在黑夜。小說的主人公劉辛,是一位對苦難有著深刻的認識,對生活有著深邃的理解,對夢想有著執著的追求的人,他出生在60年代,正值文革動盪時期,人民的生活並不安穩,他成績優異,卻在考中專時意外落榜,他沒有覆蓋大地的葉,卻有擴展宇宙的根,只要有根,就不愁不出土,當他再次鼓起勇氣走進考場,命運卻給他開了一個玩笑,因為闌尾炎發作,不得不放棄考試。“是的,滿世界的夢幻都已破滅,自己再也看不到幻覺,再也聽不到夢囈,生命裡佈滿了刀光劍影,像金庸筆下的魔窟。我捶打著欲裂的頭顱,滿屋子的嘶喊,像囚牢裡的困獸,不能自己“這是他對理想破滅的深深悲憫。如果是鋼鐵卻不能變作鐵軌作為火車通行,如果是溪水卻不能灌溉綠洲,如果是駝鈴卻不能搖響希望的回聲讓迷路者驚喜,該是這樣的遺憾呢?
“你總是那樣沉重,沉重的字裡行間都充滿歎息,何苦來?不必為現在的蹉跎悶悶不樂,一生的路這樣長,這樣子的你一生怎麼走的完“同伴的勸說使他對生活有了希望,外出打工是黃土地的人走出高原的唯一路徑。打工之路異常坎坷兩次到內蒙古打工卻遇到黑老闆而沒有掙到錢,最後一次去靈州打工,因老闆不想給員工工錢,竟以偷竊之罪誣陷他,他被關起來打的只剩半條命,在朋友的幫助下他逃回家中。本無野心,只想找一條哪怕是極窄極狹只容得一隻腳踏過去的蜿蜒小道,這樣的要求過分嗎?幾度春秋,當詩歌以情緒走在太陽升起的風暴上的時候,他還流浪在風沙茫茫的昏暗天地裡,當小說以反思”後現代“的通道長成牆基的時候,他還在為了一塊磚的斷裂而無聊的哭泣,這是他打工之路的真是寫照。“我是誰的奴隸,誰是我的上帝,上帝造人當先造出正義與公道,為什麼這麼多苦難與邪惡卻往往得不到應有的懲治與報應?”這是他對社會黑暗憤怒的質問與歎息。
如果將來能有幾分綠色爬出這赤貧的家院,如果未知的辨不出是花還是草的現實仍舊如此叫人彷徨,那麼,乾脆就永遠躺下來,笑看人間的悲喜劇,看空周圍的人與事。他沒有挑剔的眼光,只想有一個人能伴在身邊,先後與劉嫂,蕎蕎,甜妹,黃芳的感情糾葛,劉嫂水性楊花,蕎蕎與甜妹都嫁與其表哥,黃芳被愛傷後瘋癲,經治療好轉,與他私定終身,卻因被村霸強姦而自殺,白天不懂夜的黑,人們常常一方面在抱怨這個社會的種種不公不義,一方面當這些亂像在自己身邊發生時,又忍氣吞聲苟且偷生,這是他們的錯嗎?不對,這是社會的錯。在感情與夢想都破滅的時候,他想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看到白髮蒼蒼的老母親時而放棄了輕生的念頭,這時的他明瞭了:只要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起,即使在噩夢醒來的時候,任然看得見黎明的曙光。他選擇再次出去尋找自己人生的象牙塔。
為了改變命運,他再次選擇外出打工。這次的打工地點是在城市。縱然可以沒有月亮和星星,但是心頭決不能忘掉還有太陽正光芒四射的映照著你,即使是一隻小螞蟻,無論它的四肢有多麼脆弱,它的力量有多麼微小,它總可以覓食築巢吧?
沒有安慰,沒有路標,茫茫世界,看不到起點,也看不到終點,他就像爬在半坡上的驢,只能前進,不能後退,後退便是死亡,不管未來平庸還是偉大,只要仍舊爬,仍舊瞪著那雙沒有瞪瞎的雙眼,仍舊沒有卸去背上馱伏的沉重包袱,那麼生命就還得繼續,就還得往前看。身居熙攘之地,本欲忘卻心頭殘存的夢想,但是只要有人,只要有別的人在奔忙,在奮進,就不甘心從此銷聲匿跡,像蟲兒一樣的生活。“願上蒼愛人,給人以力量,給人生活的機遇與智慧,只願我能到了老年,驀然回首,不以滿頭銀髮換取終身蹉跎”這是他對生活的虔誠的祁拜。在城市中,他以最不被人看好的撿破爛為生,漸漸的打出了自己的天下,有了足夠的資金,在一次偶遇中,得知蕎蕎離婚,兩人終成眷屬。
即使平凡,即使庸俗,也要一個更高層次的理想。人來到這世上,大多數是為了被承認,像一片樹葉一樣,淡淡的綠色雖不能被陽光所器重,卻渴求這淺淺的樹蔭能投出哪怕是極其微小的影子,如果那影子正好可以遮護一隻曬的發燙的小蟲子,那麼該是多麼美好。
物慾橫流,錢字當頭,赤裸裸的拜金主義使國人的道德觀念更加放任,日已蔓延時尚傾向更加使那些掙扎在饅頭鹹菜的人們迷失了方向。在冰冷的歲月裡,任何人,包括文臣武將乞丐打工仔,都沒有放棄生活的權利,一旦擯棄了所有熱情,嚴寒將很快吞食你,叫你在杏花初開的三月,讓你的墳頭,索繞無盡的悲涼。不是我們對未來沒有信心,我們只是害怕和擔憂,在青春的季節裡。我們都是怕我們一度受傷的靈魂總被命運禁錮在轉眼即逝一碰便碎的冬天的瓶子裡。
一個人最少要有一個夢想,有一個目標去執著,心若沒有棲息之地,到哪都是在流浪。與其在風雨中逃避,不如在雷電中舞蹈,即便淋得透濕,也要領略生命的快意,有夢就去追吧,相信含淚播種的人一定能含笑收穫。
高三: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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