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見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小不點，並沒有多高。生活在鄉下的他，流露出一身的樸素。在談笑間發現他是一個有自己思想、聰明的孩子。起初並沒發現他的幽默，只是在後來的接觸中慢慢發現的，但我並沒有這樣評價過他。他的成績也只是一般，在班上除了個子瘦小、皮膚黑暗一點，並沒其他過人之處。顯然農村的孩子並沒有城裡孩子哪樣幸運，他每天都只是和夥伴去爬樹、去田里玩泥。但是他爬樹的本領很差，跑快也總是在後面。但既便是這樣，他也總是快樂的。後來，他的家裡多了一台電腦。雖然是二手的有一些落伍，但這是他或村裡的夥伴第一次看見電腦。後來他迷上了電腦，開始有些脫離“鄉村的孩子氣”。再後來他到了城裡上中學。或許因為他從來都膽小，父母不放心，便一家人全部去到了城裡。後來聽說，他父母在城裡有了工作，生活也好了起來並且修了房子在城郊。後來我很久都沒有見過他。還記得很久後的第一次見他，是清明假期隨父母回來。哪時他已經上了初二。回來後穿的衣服也變得新潮、手中還揮舞著電話，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變味。但是最讓人感受深刻的是他的身高，已經1米75的人了。我靜靜地坐在那兒，他向我“嗨”了一聲。於是我們有了長久以來的笫一次交淡。“你回來掛親的嗎？”“是啊！你對掛親這樣的事有何理解？”“我認為這樣的事不現實的，既費財又費力。科學已經說明了人死了就是消失了，沒有什麼另一個世界，這是迷信！”“很有見解，但這難道不是對死去親人的一種懷念嗎？”“我沒有否認！”“在城裡過得如何？學會了什麼新的技術？”“城裡一般的，我學會的可能只有更懂了一點電腦。”“你還記得你在村裡的小時候嗎？還會去山上亂跑爬樹嗎？”“我…”一陣電話鈐打斷了他的話，也打斷了我們的交談。太陽馬上要消失了，他們又回去了城裡。時隔兩年，這時的他既將上高二了。他說這次回來只是為了看看老家。在與他的交淡中，他告訴我他學會了電腦編程、打藍球…“你越來越像個城裡的孩子了。”我說。然後他勉強地笑了笑，對我說：“現在在城裡感受很有壓力，哪是一個紅燈綠灑、錢權縱橫的地方。如果沒有點錢與權，便會是很有壓力的生存。在學校有錢人家的孩子總是一身名牌，有很多的攀比。雖然我並不在意攀比，但總會有一種環境的不適。”說到這，他停了一下。我發現他今天沒有帶手機，我沒有打斷他，只是看著他聽他繼續說。“高二的我將面臨著高考，面對著父母辛勤給我的一切，我好想有一個好的成績來回報他們，但是我的學習成績卻總也這樣普通。其實表面的我這樣快樂，卻有著很多的苦惱。”我微微笑地對他說："哪你有沒有想過看開些，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青春的你本身就應該快樂，就算是奮鬥也應該開心著做，不是嗎？”他低下頭說：“我也想過讓自己過得自由開心一點，但想到決定半個人生的高考，和老去的父母及以後的生活，我的心總糾結著煎熬。想做好，卻總是力不及心。每天都感覺很累，沒有了以前的開心。”我長舒一口氣緩和地說著：“你以前不是很想走出去嗎？現在走到了外面，為何不高興了呢？外面的世界不精彩嗎？”他抬起頭斜下的注視地面，說著：“在以前我是曾想過走出看看外面的世界，因為在那時候我只憧憬在外面的精彩中，幼稚的不懂得一些壓力的存在。其實在外面生活了很久後，我已經感覺不到美麗，壓力已經快取代了它。”我站了起來，看著外面的樹木說著：“外面的世界我們沒有像你那麼體會過，但我想它即是美麗，就一定有它的另一面。如果在外面你感覺壓力大而不快樂的時候，記得想想家鄉，回家來看一看你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留下的快樂回憶。”他也站了起來，對著外面用緩和的語氣說：“我會記住的，當我扛不住的時候我會想起在這片有些蒼老的土地上，還留著我很久很久的快樂。那麼純真的，那麼潔白的！”我們一同向外面走去，在餘輝的照耀裡，他又回去了城裡。他遠去的汽車聲，在空中迴盪，那麼響亮，那麼真切。
高三:王仕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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