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的三四點,還很熱,可我竟想去登山。橫眺四野,群山林立。可我分明不知要爬哪座山,可我分明不知路要怎麼走。從未爬過不要緊,不知道路更沒關係,山就在眼前。
青春就像白馬跑過一條縫隙那樣短暫,我的奮鬥也是那般忽然而已。登山時有說不出的苦楚,山不高也懶得動,才到山腰,可肚子裡就滿是委屈。特地爬到一塊高石,看剛才走過的路。一腔豪邁頓消,只剩滿臉嘲笑。
再從石頭上下來,登頂更向絕頂處。平常斜望,還道平常。不想山連著山,路連著路,不斷輪迴,永無止境。剛到一處,又探到他處風景。
在一處停歇,再登危石。突然滿是淒涼。有一條我永看不見的路,把所有的房子牽在一起、紮成一堆、捆成一束。而我就在那釋放我的喜怒哀樂,演繹我的人生。
裝在套子裡的人?
沒爬多久,就有點頹廢,不如早點下山。正巧,要下雨了。從天色看,應該是暴雨。回到家後,暗呼幸運。
我看黑雲滾滾更挾風雷舞,我看銀蛇猖狂撕咬裂長空,我看風似戰車撞我胸。但惟獨不見剛才爬過的山,不見剛才走過的路。臉被打濕,終於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