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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脆弱,只有真正經歷了,才能感知;生命的短暫,只有一瞬間的醒悟,才能明白;生命的神聖,只有懷著一顆敬畏的心,才能懂得。
——題記
二零一一年七月二十四日,我永遠忘不了。
“孩子,醒醒。”正在睡夢中的我,耳邊傳來了媽媽急促的聲音,我一下子驚醒,該不會是爺爺……果不其然,媽媽告訴我:“爺爺不在了。”
我的意識似乎突然間短路了。
這個時候,“不在了”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我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我祈求上天是我聽錯了,然而媽媽沉重的眼神證實了剛剛的話。頓時,我睡意全無。
我房間的隔壁,便是爺爺居住的房間。我胡亂穿上衣服,來不及梳洗,先隨媽媽進入了爺爺的房間。氣氛很壓抑。爺爺毫無生氣地平躺在床上,已經穿好了壽衣,金黃的內襯,深棕色的外衣,最外層是深藍色的袍子,上面用金黃的絲線繡滿了“壽”字。一層套著一層,顯得很是端莊,厚重,還有一頂深藍色的帽子,邊沿是黃色的,與頂部的黃色小球相呼應,鞋子也是深棕色的,鞋底繡著荷花,有一種說法是“腳踩蓮花上青天”。我一遍遍端詳著爺爺,想要把他的模樣印入我的腦海裡,印入我的心裡。我又一次伸手去摸他的臉,同一張臉,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張臉再也沒有溫度了。
再也抑不住滿心的悲哀,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飽含著對爺爺的無限眷戀,重重地落到地上,也落在我的心上。我還是失去他了,我沒能搶得過死神,沒能留得住他,我還是失去了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至親,我的爺爺!爺爺啊!
媽媽說,爺爺是在六時四十五分去世的。不一會兒,長輩們都來了,接著,開始了無盡的忙碌。
媽媽剪了很多紅布,在裡面包上硃砂,每人發一塊,說可以辟邪。由於我當天的衣服沒有口袋,所以媽媽用一枚小小的別針,把它固定在了我的褲子上,又過了一會兒,院中牆上,擺滿了人們送來的各種花圈,望著這一切,我覺得沒有一絲的真實感。
我還記得,爺爺每天去街上閒逛,然後買回菜來的樣子;我還記得,每天在街上碰到爺爺,和他打招呼的樣子;我還記得,每年春節,爺爺給我壓歲錢的樣子……這一切,分明就像剛剛發生過的樣子。要我怎麼相信,那冰棺裡躺著的是他,要我怎麼接受,那冰棺中躺著的,是我的爺爺!
爺爺他,真的是一個好人。爺爺在世的時候,雖然每天買菜,但買的都是已經爛掉的菜,根本不能吃,每晚,爸媽還得把這些菜扔掉。這使我很不理解。今天,通過媽媽我才知道,爺爺這麼做是為了那些賣菜的小販。這些爛菜,都是每天賣到最後剩下的,賣不掉的。爺爺憐憫他們,寧願花錢把這些菜買下來,似乎這樣他才安心……自我記事起,每天都是這樣,從沒間斷過。這又一次震撼了我的心靈!
上天也很厚愛爺爺,他享年九十歲,是一個很大的年齡,我認為,這是爺爺應得的。
午後,下了一場好大的雨,我知道,是為爺爺而下的。
二零一一年7月24日
平定縣第一中學校高一:高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