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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哭,正因為他們不想來到這個世界,卻被迫而來到這世界。從而產生了苦痛,被動地來到這世界,卻沒有主動的活法。
人,本是脆弱的,無論在肉體上還是心靈上。往往在這世界上遇到的苦痛卻無可奈何時,心中從而產生一種空虛感,然而就會不斷去尋找,尋找屬於自己的寄托世界。正因為這樣,人就會在心中自我建造一個與現實相反的精神世界,但這世界在現實生活中是永遠實現不了的,這便是“理想”。
在生活中,世人總說自己的理想是想當什麼樣的職業,事業,賺錢,那並不是所謂的理想,那只不過是生活目標罷了,即便帶有著理想的色彩。理想不是指引人類走向未來的燈塔,人類從來沒有實現過自己的理想,從神話一直到種種形而上學的烏托邦,相信理想一定能夠實現,正像相信天堂的存在與死後能上天堂一樣。理想不是未來,而是人類現實命運的參照,理想的光環越明亮就使人更深切地體驗到現實人生的黑暗。簡單來說就是人的慾望不能實現時,人就會敵視導致自己的慾望不能實現的事物。從而對這社會產生了一種懷疑,不滿。正因為這樣人從而在這苦痛當中,更加可以感受現實的黑暗。就是以自己的理想作為參照系,與現實相對比,而現實與自己的理想世界便會產生一種差異,這種差異往往是人對社會的懷疑和不滿。
莊子追求的絕對自由,或許在世人當中就是所謂的逃避現實,而這樣的逃避現實而去追求自由恰恰反映了莊子對現實的厭惡,鄙視,批判。在形而上學的烏托邦裡,或者是在烏托邦這理想國度中所形成的種種美好事物,人人平等,沒有任何壓迫,就如同我們中國古代詩人陶淵明的桃花園與康有為的大同世界,是因為現實種種不公平,壓迫,黑暗的條件下而誕生的。
許多人認為天堂是一個光明的地方,嚮往如此美麗的地方。人對神的理解是全能全知的,希望死後能成為神,但有沒有想過天堂中的靈光不正反襯出現實的黑暗嗎?神的全能和全知不正意味著人的無能與無知嗎?正是在天堂的襯托下,人生的贖罪歷程才顯得如此艱難,可怕;
說到這裡讀者你或許覺得這文章是如此的消極,或許是消極的,這我可以承認,但我個人認為人的發展是由自信轉向自卑的。人是不斷地發現自己的缺點,從中發現自己心中的黑暗,然而感到自卑。如果人只看自己的優點,便只會成為一個生產工具,一個被社會生產出來的工具罷了。中國歷史上的封建制度便是這樣地維持了幾千年,在這幾千年當中,有某些思想進步的知識分子和革命分子曾經試圖打破這封建制度,悲劇的是這全失敗了,直到孫中山的出現,失敗的原因並不是經濟實力、軍事力量不足,而是那些絕大部分愚昧的被封建制度洗腦的人們給消滅的,或者是那些知識分子中被封建勢力的權力與利益而誘惑的。
在中國歷史上把封建的誘惑寫出來的,那便是《西遊記》的作者吳承恩。吳承恩或許不知道自己所寫的故事已經包含了封建誘惑,也許知道,但無論知或不知,不可否定的是西遊記確確實實反映了封建的壓迫和誘惑。舉個例子,就那孫悟空與天庭來講,孫悟空所代表的是反抗的力量,而天庭便代表了封建勢力。孫悟空在花果山稱王時,玉帝派太上老君與孫悟空談判,說玉帝給予他官做。然而玉帝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真的給予孫悟空一個官,而是害怕孫悟空的勢力會有朝一日太過於強大,害怕自己的統治地位不保,從而收買孫悟空。當劇情發展到孫悟空大鬧天宮,再被如來佛祖用五指山壓著孫悟空,那並不是一座普通的五指山,它代表著封建勢力的示威,如同對人們說:“你們不允許反抗,否則你們別想有好日子過。”然後更大的誘惑出現了,就是成佛,而孫悟空既想逃出五指山的壓迫,也能夠有機會成佛,那何樂而不為呢?然而一個反抗勢力就這樣被反統治了。
如果人類僅僅陶醉於理想中,把理想本身作為現實人生的絕對價值,理想便失去了它的激勵作用,變成了麻醉劑。生活中行屍走肉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按一個社會的絕對標準規則而生存的人,另一種便是一直沉醉在理想當中的人。理想本是生命匱乏的自我安慰,相對於現實比較,更能體驗現實的黑暗,從而改變人類的缺點,然而卻某些人只存在理想世界裡,根本只有個軀殼罷了。
理想是生命本身匱乏而產生來自我安慰的,人們都覺得理想本身價值是美好的,但恰恰相反,理想本身並沒有價值,它只不過是現實悲劇的參照。或許這樣說理想本身是有價值的,在與現實的對照中所產生的悲劇基礎鞭策和激勵人類不斷向自身發現缺點並改正。在這種悲劇的衝擊自身心靈同時理想起另一種作用,那便是把心中的傷口治療好。我的心已經被現實無數次地踐踏著,卻每次都是理想使我再次站起來,繼續挑戰著現實。可是它也會使人不敢或不願意正視現實的苦難,對殘酷的人生採取逃避的態度,生活在不真實自欺欺人之中,每天沉溺於永遠無法實現的烏托邦,一輩子用那種行屍走肉的方式生活著,那與死人並無區別。
然而,人類並不能離開理想,否則,人就只滿足現狀,成為平庸的、斤斤計較的現實主義者,同樣與沉溺於理想相似,都是毫無作為。絕對理想主義者與絕對現實主義者都不再有也不能實現充實的生活,因為他們已經不再是人了。絕對現實主義者是被現實黑暗牽引著的木偶,而絕對理想主義者也只會被幻想擺佈著。每每想到這些人,只能默默地哀歎著說:“真是些悲哀的孩子。”
中國歷史上的孔孟主張的是“仁”,而“仁”並不是任意便能做到,或者說這就是所謂的理想,如果以它作為參照系與現實相對比,那麼“仁”這主張便能發出萬丈光芒,可是,中國卻用如此使人必須按這種主張作為標準來做,,而“仁”這又廣泛又難以達到這境界,並不是每個人可做到的。然而,這種標準人生規則往往會使人變成表面是這種人格,而內心卻疑心重重,無惡不作的虛偽之人。而這種社會上的這些人,很容易把一個心底善良的人變成極度虛偽的人。就像老捨所寫的《駱駝祥子》的主人公那樣,由一個老實,腳踏實地的人改變成了一個悲劇的人。而我自身害怕的是我長大後成為自己現在所鄙視的人。
現實所產生的巨大的精神傷害力,不斷衝擊著生命,那便是生命的匱乏,而生命的匱乏不只是社會所帶來的,就算是理想也會令我們生命產生更大的傷害,或許這樣說,理想的實質不是生命的充實而是生命的匱乏;不是人的自我超越的現實完成,而是自我超越的不可能;不是人類前途的不可知,才有幻想中的種種可知;人類無法現實地超越自身的悲劇才是理想的實質。但必須指出,在中國長久歷史中,或者西方歷史,甚至世界的未來,理想給予人類無數次的傷害,同時也給予我們希望,是生命的自我安慰。
東莞常平中學高二:朱梓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