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考試考得特差,由此家庭危機加重,班級階級矛盾尖銳,不得不加緊備戰。
雖說九科沒有一科零分,但鮮紅得刺眼的十幾分也讓我覺得有愧於人民,對不起黨。考試時覺得無所謂,“刷刷”幾筆交上去,發卷時卻滿懷希望,老希望能拿一張寫著150分的試卷,但這天始終沒來,我開始相信:“一份耕耘,一份收穫”。
好友也考得連馬文才也不忍心看,看了便要把五臟全吐出來。兩人談心,一談到學習便像一支竹管裡的水,全流到一塊去了,廢話少談,立下君子協定:“下次不考個全科滿分就考個全科零分,”不拿個第一還發現不了我這個人才。不過沒過幾天我便後悔了,我決定考60分,我認為一切從實際出發嘛,滿分是不太可能的,零分只會加重危機,尖銳矛盾。
從那以後,本人開始夜裡挑燈,日裡挑燈(本人宿舍喑),為了下次的60分,我得認真備戰,滿以為這樣下去,不出十日便會大大長進,可天不遂人願,在一個冬天的晚上我被生管老師抓住,我以為老師會體諒我的苦心,沒想到被扣上了“縱火罪”的帽子,理由是把同學們的生命當作火柴梗來開玩笑。這未能阻擋我的學習潮水,我開始像童第週一樣在路燈下加班,可天下沒有一帆風順的船,我又被生管老師抓住,望著可親可敬、特別眼熟的他我想這次倒霉了。果然我被扣上了“無視學校作息制度,公然蔑視學校紀律”的罪名,說心裡話,送我10個膽我也不要這個膽,但我還是乖乖得把檢討書公公正正貼在學校公告欄。從那以後,革命熱情大減,上課開始睡覺,為的就是把睡眠補回來,可老被老師抓住,漸漸得出一條規律:“眾睡則可睡,眾醒則不宜睡也”。
看好友每天兩隻眼睛兩隻手對付一支筆一支書本,忙得不亦樂乎。兩隻爪子把書刻得滿是紋身面目全非,一口鋼牙把筆折磨得“妙筆生花”不成樣子。但他過得有滋有味從沒被老師找過,不禁奇怪:“同是革命者為何待遇不同?”好友笑得把頭當腳使,說我笨得連爹娘都分不清。我一頭霧水,忙要好友說說高見。好友說:“當今是社會主義社會,不必做什麼革命者。只要安心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裡,接受園丁們的肥水滋養便能茁壯成長了。”我一聽,塞了千年的耳屎終於給掏了出來,好友真是新新人物。當今世界不同了,鑿壁借光,燈下漫讀都不合時尚了,弄不好還會弄個“破壞公共財產,浪費學校資源”的光榮稱號。我看著好友的笑臉,真希望他別撞上石頭,那可不是一個門牙的問題了。
日子像拉出去的尿,爭先恐後地全跑到下水道裡了。老師說下個星期六就考試了,要大家作好備考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