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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久之前某個離開的夜晚.車窗外星星點點,時而有貼近的道路掠過,偶爾有列車迎面而過,一瞬間貼著車廂過去,那一刻是暢快的。一閃而過的陌生人的臉龐,他們也在好奇的看著對面。
我站在車廂的連接處吸煙,周圍都是中年大叔,車廂門旁的鏡子映著自己的影子,那一刻,覺的自己很孤獨,無枝可依。
火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小站,據說是要維修,停留很長的時間,人們都紛~抱怨下車,三五成群圍在一起抽煙,大聲說話,我一個人站在站台的出口,踮著腳看原處的高大山脈和腳下的零丁星火,已經是凌晨,無法看清什麼,但能夠想像到山谷之中那些房屋,樹木,叢林,還有在它的懷抱中那些安睡的人們。
廣袤的天地此刻猶如一個巨大的籠。燈火明滅,星辰閃爍,我居然發現這裡竟然有如此美麗的也空,這時分,任何人世間的悲歡都夾雜在其中淺淺淌沉,一切自然袒露的生物開始以我們無法知曉的方式,行過天地。
這一刻,我感覺我已經走過了很長很長的道路,長到我已經忘記了很多的事情。我忘記了曾經住過的房間號碼,忘記了那些同樣年輕的臉,忘記了那些心心念~所要記住的事物,只是看著那山巒層疊,一山高過一山。突然的,想起了離開時在家中,母親的冷淡。幾天前她無意中看到了手機中的信息,也知道了另一個她。面對質問,我第一反映只是憤怒,憤怒不經我同意翻我手機,後悔,後悔不曾加上密碼。這一次的爭吵不快而終。中考完第幾天呢,這種壓抑的環境讓我喘不過氣來,便以一種強硬的態度踏上了遠去的列車,去北方的阿姨家。這一刻我沒有想過父母在這件事以及中考那點微薄的分數的夾擊下所帶來的心情是一種怎樣的無奈。直到三年以後的今天才忽然明白,而今母親也能夠大方的跟我談論這種事情,很自然的。或許在她眼中,我也長大了。
她說,有沒有女孩子喜歡你呀。我說,有的吧,是你村子上的哦。她說什麼時候指給我看看,說不定她父母跟我玩的好呢。我使勁的搖頭,那才不要,很顛面子的,再說多久以前的事了,老媽,你一跟一群婦女坐一起說話就講出來了。她就辯解。這刻的我坐在院子裡的電明車上擠著臉上的青春痘,傍晚的光線昏黃,老媽坐在凳子上跟我聊著差不多快屬於我這個年紀的話題。這時我才明白,有時候不是父母不開明,老古董,你可以管他們叫老封建,老思想,你可以不屑一顧。那只是因為你還不懂,那個年紀的你所踏過的區域本就不是你的。
初中打個耳洞,一到家就取下耳棒,沒幾天就腫了,事情便被發覺了,老媽就一句話,再戴,叫你老子打你出去。時光轉瞬,高中也打了,也就一句話,怎麼打了耳洞。我說,好玩納,便又聊了起來,她說,她們那個時候是拿針扎的,先把耳垂揉紅麻木了,再扎。我便跟她說,現在有打耳洞的,“啪”一聲就好了。就有點發燒。後面說的什麼我忘記了。我只知道這種心情就跟小時候你偷打老爸的領帶,一般讓人激動而美好。
這個浩大的空間,生命與生命的聯繫源自體內滾燙的血液。血脈的相承以一種微妙的形式組成一個個家庭。
葉落歸根,代代相傳。
那晚的火車發出高亢的鳴叫聲,乘務員趴在窗空吆喝大家上車,一切又要回到剛才,我們依然都在路上。
多年以前的那個夜晚的行程還在路上,而現在,坐在電腦錢敲下這段文字,牆上掛著老媽繡的十字銹在對我微笑,便想說,父母的愛是沒有終點的,代代相傳,一直在愛的路上。
江西省上饒市鄱陽縣實驗中學高三:鄭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