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微微低下頭,去品味這株百合花的香氣。即使香氣沒有完全散發出來,即使它沒有完全綻放。
姥姥總是說:“明天,明天它就會開的。”
不知過了多少個明天……
百合花旁有一個極為透明的高杯,我似乎從來不去理會它,因為,我從不澆花。高杯中仍然有好多水,好多用來澆花的水。明媚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直射在高杯上,將它的溫暖毫不吝惜的傳遞到這水中,賦予它溫度,讓水不再那樣冰冷。
姥姥說只有這樣的水才適合澆花。可是,我直到現在才想起這句話。以前,我從不澆花,這句話對我又有什麼用。
我捧起杯了,好像有一股暖流由我的手心向上傳遞,好溫暖,好舒服的感覺。就像姥姥身上的的溫度。
還記得自己躺在姥姥的懷中,永遠是那麼溫暖,那麼舒服,我閉上眼睛,總能感受到姥姥的氣息。姥姥也把我當成八九歲的小姑娘,雙手擁著我,搖著,搖著。
姥姥總是勸我去澆一次花,她總是說:“體驗一下澆花的滋味吧,花開了,它會對你笑呢。”我總是懶散地說:“我將來要與美國總統握手的,總不能用這手來澆花吧!”姥姥不勉強我,她總是笑著看著我。
我把這已經經陽光照耀的水慢慢地注入百合花的地壤中,不知不覺,一種也同樣晶瑩透明的液體從我的臉頰滑落,一直落到了百合花上。陽光反射到透明的高杯上,刺痛了我的眼睛。
記得那天,百合花一直等待姥姥,等待姥姥讓它們喝水,可是,姥姥還是沒有回來。
姥姥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
姥姥,我體驗到了澆花的滋味,您說的不錯,花兒真的在對我笑,雖然今天,它只露出了半個笑臉。明天,明天它就會開的,姥姥,明天不要忘了看它的笑容,就像您一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