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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曲聲從窗台對面的屋子裡傳來,生離般的節奏。死別般的旋律,可對於我來說卻是如此的悅耳。
我坐在窗台上拖著下巴,沐浴在纏繞著我的曲聲中,寒風吹來拂動了我那蓋過額頭的劉海,嘴唇也因水份的蒸發而乾燥得裂開,淡淡的月光促使我在這夜裡再度想起了過去的種種,有傷感的,也有感傷的,就是缺少人一生中不斷追求和無限渴望的幸福與快樂。有人說,人應往前方更前處看,不能總被往事左右,可在這黯淡的夜裡,聽著重複一遍又一遍的令人心寒的曲聲,教我如何不去攪動那年華溶液裡的灰黑色沉澱。溶質在溶劑中的溶解度是有限的,即便我不去攪動那沉澱,傷懷的事也會因溶液飽和而析出,然後將溶液從心杯中溢出,沉澱也會跟著一起。眼淚是可以把灰黑色沉澱溶解的,可眼淚在碩大的沉澱面前又是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久違的我與她在這個不知是正確還是錯誤的時間相遇,我心理產生的更多的是畏縮,因為面對她我實在無法揮霍出平時對待任何事情都不慌的那份從容。於是,我開始發慌,慌得連言行舉止都不受大腦控制,慌得不敢正視她一眼,我怕看到夾在她笑容裡經過裝飾的滄桑痕跡,心整日整夜都在忐忑。後來,在她不經意的剎那間,我鼓起沉重的勇氣抬起僵硬的頭瞪大模糊的雙眼望向她,那時,頭髮刺著我的右眼,很痛,但我連眨一下眼都不敢,生怕眼睛閉上後就再也滋生不了看她一眼的勇氣,那時,我頭一回體會到了什麼是欲哭無淚,什麼是欲說還休……
此時坐在窗台上的我在微風中顫抖著,帶著歉意想起了之前邂逅的她,我知道這些年來她很不容易,我也希望她能知道,這些年在我偷偷流淚時我經常會想起她,想對她說一聲“對不起,你回來吧!今後的日子我們一起走”。在幾年的懺悔中,我一直在尋覓零碎的借口來給自己一點躲避的空間,但願那些零碎的借口編織起來能讓你原諒我當年的無知。編織在一起的借口讓我明白了——人總是要長大的,在迷茫的日子和青春裡的記憶終究會被歲月的雙手輕易地抹去,而留下來的也是最彌足珍貴的,值得我們用一生去守護。那些留下來的無論是想面對的還是不想面對的,想守護的還是不想守護的,時間都可以將他們沖淡,所以對那些想面對的想守護的都不必太過於留戀,對於那些不想面對的不想守護的也不必太過於耿耿於懷,能承受的就去承受,不能承受的就不必逞強,掙扎是無法抵擋時間洪流的,那些承受不起的還是讓它淹沒在時間洪流中吧!不要攪動它。
風還在吹著,我抬頭仰望星空並遐想,遐想著自己能夠回到以前的美好或者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變得美好又或者我們及他們從之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那麼的美好,但是可惜的是,每次仰望星空的找不到腳踏實地的感覺……
***高一: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