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樹葉已漸漸泛黃掉落,在這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個秋天的到來。
古人眼中的秋天大多都是悲涼的,經常可以讀到用秋葉、涼風來抒發詩人自身悲傷、無奈等情愫的詩詞。現如今人們眼中的秋天也多數是充滿感傷的,因為在這個季節,唯有離別多。那略有涼意的秋風吹拂在人們的心頭,是各有其滋味的。
何曾幾時的同樣一個秋天,你就這樣隨著秋葉的飄落也一起離開了我。你是我的人生益友,可以說得你一知己此生無憾,你同樣是我生命中最初的導師。你並非我的班主任,只是一個並無多數人在意的美術老師,你的外貌其實是平俗的,長著一張大眾臉,唯獨那挺直的鼻樑是讓人有印象的,但就是在這極其平俗的背後那剛毅不屈的靈魂深深吸引著我,牽引著我。
你最拿手的是素描,在你的筆下,那一幅幅灰白的畫總是會猶如被注入新生命那般活靈活現,五彩斑斕!或許多少是因為你的緣故吧,從來對於畫畫毫無興趣的我就在那以後,熱衷於它。
學習畫畫的過程是艱難的,你可否還記得?我曾經為了得到你的認可,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畫了一張人物素描,可就是因為這樣,你狠狠地批評了我,這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我滿懷期望得到你的讚賞,卻不想換來的卻是如此。那時的你是呢麼的生氣,因情緒激動而漲紅了的臉是發燙的,是可怕的,而相對於此,我則是無措的,是委屈的,是不解的……心裡的各種異樣的情緒夾雜著,融匯著。我就那樣毫無避諱地在你的辦公桌前抽泣,就那樣無聲地與你對峙著,驀然,你平和了臉色,緩緩地開口,聲音是如此低沉:“畫畫是什麼,畫畫是要全身心地投入的,那份熱衷不是花多少時間去創作,也不是為了達到任何目的,更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要注入你所有的情感,把最完整的自己交託於畫。”你頓了頓,緊鎖的眉頭似舒展了些,“畫也是有生命的,它是信任你的,它如此放心地把自己交付於你,就是因為它知道這是值得的。所以請不要褻瀆了它,不要為了得到我的認可而去作畫,那是不值得的,亦是毫無價值的,要記住,融自己入畫,把自己心裡那份最深沉最激烈的情緒傾訴於畫中,它也會感悟,也會去理解。這樣,畫才有了生命,它的認可才是最珍貴的。”你的眼神是那樣的堅毅,又是那樣的柔和,如陽光般照射貫透了我的心扉,就在那一刻,我停止了抽泣,感到了的是一種通透莫名的情愫。是的,你就是那樣詮釋了畫畫,如此深刻,又是如此易於觸及。我終於明白,為何你的畫不同與別人,終於明白……這一秒,我笑了,如此會心。
這個秋天,並不感傷,它給予我的是安詳寧和之感,是快樂,亦有深沉。那一年的秋天那一年的你,就隨秋葉一同飄散去吧,但我會銘記,深深地。
風輕拂我的臉頰,慢慢閉上雙眼,我看到了你用深邃的目光凝視著我,朝我微笑。愣了愣,心頭一暖,回以淺笑,卻殊不知,眼角濕潤。
初二:陌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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