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散,也散缺了迷茫,夢醒,也喚醒了酣睡的神傷,在這本深邃美麗的筆記裡,我看到的不止是憂傷那麼簡單。——題記
連媽媽也不知道是何時,她和朝夕相處的飛飛不再是緊緊纏繞在一起的了。十七歲的少年,兒童臉頰那種圓鼓鼓的可愛已經被刀削似的線條取代,他不再是那個依偎在媽媽懷中慇勤探問的孩子了。面對這樣的情景,媽媽只能苦澀一笑,鬢角已經斑白的她,又如何能憶起眼前少年時水清見底的歡快眼睛呢?
涉過濃密的江離,粼粼的小溪裡,那只睡著的白天鵝,讓媽媽泫然欲泣地跪在叢中拍攝。媽媽難以想像的是,長成少年的飛飛竟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小孩!”
媽媽的心顫抖了一下,原來,時間真的不可追。
安安到美國做交換生一年,媽媽送他到機場。告別時的擁抱,媽媽才察覺自己的頭只能貼到安安的胸口,像是抱住了一隻長頸鹿的腿。
安安在長長的列隊裡,等候護照檢查,媽媽就像小時候一樣,泛著微黃的眸子跟著安安的背影一寸一寸地往前挪,直到,直到和從前一樣,把他完整地裝到瞳中。
這時,媽媽想起了一段讓她難以忘卻的故事:
在金盞菊畔,安安把背對著媽媽的身子轉了過來,緊緊抱著媽媽,嘔心瀝血地哭喊著:“媽媽——安安,也要和媽媽在一起!”
故事在媽媽的腦海裡重新播放了一次。媽媽微笑著,等候,等候安安在消失前的回頭一瞥。但是過了很久,安安沒有,一次也沒有。
媽媽頓時明白了,她眼睛裡的孩子,安安已經逃走了,她所癡戀的,不過是那些被時光沖淡,支離破碎的美好。媽媽默默地站著,如今,她能做的,只是放手罷了。因為——
有些路啊,只能一個人走。
這句話是這樣簡單明瞭,令人不禁掩卷深思。回首彼岸,縱然發現光景不在綿長,父母就似那等待孩子回目一瞥的母親。一切只因前世今生的緣,他們所茫然的,所渴望的,只是子女的珍惜吧。
“來一斤母愛”是現代子女共同的誤區,也許再一次回眸,你和你的父母已經成為生生的兩端,彼此,永遠站成了岸。
初二:傅龍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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