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你為什麼哭呢，明明是我的悲傷，你卻是替我流淚。我又是否該感謝你呢？
你曾問我是否快樂，我拒絕回答，沒必要說，可為什麼你說別怕，你的悲傷由我來扛。那樣的神情，明明幼稚得跟個孩子一樣。
你總是喜歡跟我說你快樂的故事。我不知道你是在嘲諷我，還是溫暖我，可是，沒有用的，人的心死了，只剩軀殼。換言之，你暖的只是軀殼。
多少次，你目睹我的創傷，眼睛裡有著流水一般的憂傷。可我，不需要同情。回想那時，你說我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自顧自地舔舐傷口。不願讓人接近，眼神卻留有一片祈求的意味。怎麼會呢。
我記得我說過自己很危險，所以，請你別靠近好嗎。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是為什麼，你笑著說你喜歡危險，越是危險，越是要靠近。
我記得我不喜歡笑。那時你說我為什麼不笑的原因是因為笑容太美，不樂於和你分享。我只能說你想多了。因為，即使笑了，也是苦笑。
我記得我喜歡獨自行走，你卻固執地非要拉著我一起走，說什麼不許我一個人孤單。你知道嗎，我喜歡孤單，喜歡獨自一人。知道嗎，其實孤單也是好事，免去了那麼多的傷害。
我記得我不喜歡紀念，於是你也陪我忘了。回憶是灰色的時光軸，忘了也罷。
我記得我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哼歌，你總是突然竄出來說我唱得真好聽。那是我雖然排斥，但還是能接受少許你的讚美。可我還是想疏遠你。不靠近，免去傷害。
我記得你說有個可以讓我快樂起來的方法，於是你在陽光下拚命地踩我的影子，動作起伏很大，呆萌的樣子，你朝我笑著說這樣好好玩，讓我一起玩。可是，我記得，我要疏遠你，我拒絕了。
……
不知不覺地，似乎有點習慣有這個一個傻瓜在我周圍了，可是你卻離開了。
那天，你笑著朝我輕輕地說：“對不起啊，我還是無法打動你，我要離開了，你會開心吧？”我那時說：“開心。”然後走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面，真的。
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我不想你為我癡迷。這樣對你，才是最好的。
初一:何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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