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有一種膠鞋,綠色的面,黑色的底,最便宜的那種,而它就穿在爸爸的腳上。沒有修飾,沒有多餘的部位,就像爸爸的個性。
小時候,爸爸登著自行車帶我上學,穿的就是那綠色的膠鞋,膠鞋隨他的呼吸起伏,緊緊的抱著他,他的體溫,他那清晰的心跳聲,還在我的耳邊,那麼清晰……
再大些,爸爸的在家鄉的磚廠工作,穿的就是那是那綠色的膠鞋,只是上面多了土灰和褐黃的斑紋,那斑似乎是汗水浸的,有好像雨水泡的,腿去的是年華,沉澱的是我的成長。那斑紋還在,在鞋上,在我的心裡。
後來啊,爸爸給我開家長會,穿的正是那綠色的膠鞋,我那幼稚的虛榮心驅使我,我看著爸爸的鞋說:“爸,你換雙鞋吧,你怎麼……”爸爸也低頭看了一眼,抬頭說:“我習慣了”臉上是尷尬的笑,我突然心裡一酸,是啊,我只在過年是看到他穿過皮鞋,我拉著他粗糙的手說:“爸爸,我們走吧…”
我曾試過爸爸的膠鞋,冰冷的鞋底,糙糙的面。但我卻感到了兩個字——塌實。
而現在,爸爸為了我到外底打工,我看了他寄回的照片:藍色的制服,腳上穿的正是那綠色的膠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