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啊牛。哦不,我屬牛。我叫啊牛。
1985年1月,我非常不幸地出生在雲貴高原的那個冬天裡。據媽媽說,當晚正下著鵝毛大雪。我那嗚哇嗚哇的叫聲就像一頭牛似的,差點沒把灶神爺給驚動了。老天有眼,見我憨厚,老實巴交可憐見兒的,就讓我活了下來。以上,我至今仍心存感激。當然,說的這都是牛話。
全拜那牛性子所賜,兩歲時,我才走運地學會了走路。剛學會走,不大穩當,於是就不走,乾脆往地上一爬,結果搞得純粹是抱著木炭親嘴兒——碰一鼻子灰。正搞得興致勃勃的時候,總得聽到倆“放牛”的夫婦娓娓道:把他那一身“牛皮”脫了洗了吧,你看那搞的。
不知怎麼弄的,7歲又一下子落到我的頭頂上了。於是我便和其他“牛仔”們一樣理所當然地開始了艱辛的“耕耘”。因為有人問我說,啊牛啊,你想不想和大哥哥大姐姐們一樣穿牛仔褲呢?
想。我慢吞吞低好一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個字。因為我那時對牛仔早有所見,那是極品的“褲”啊。於是我又心甘情願拖著個黃布書包,油得像一塊牛皮。就這樣開始了我小學階段艱苦的耕作。因為我總算還明白“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句名言。
功夫不負有心牛,我終於順順利利地升入了中學。啊,真是大吉大利,阿彌陀佛,啊門。為了升學我連求了西方的上帝,東方的釋迦牟尼,因為我在電視上看到一則廣告說“中西結合更有效”。可後來不知為啥鳥事兒,竟和同學鬧得面紅脖子赤的不可開交了。雖然有人勸我,考個中學不容易,你三思啊。可我怎能按奈住心裡那口怨氣呢。哎,豁出去了,壯了壯膽說,你以為誰怕誰啊,幹就幹。就這樣和一個胖子不像胖子,瘦子也不像瘦子的幹了一架。最終還是我不得不乖乖地轉學去避難。
轉眼間,月考又輕悄悄地從我眼前忽悠忽悠飄過。那天,我正閒著一身牛勁兒沒處使,便拿沙袋出氣。忽然叮鈴鈴,電話響了。咋一看,原來是老班主打來的,用他拿娘娘腔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向我問候,你小子好啊,你想你這次英語考多少。我似乎覺得情況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不妙,於是有那麼一點兒得意地答,嗯,大概合格吧。
嗯,你真牛啊,恭喜,你竟然考了0分,明天叫你家長一塊到我辦公室來報到。拿聲音一下子變得如同五雷轟頂,我心砰砰直跳道了一聲,謝謝老師。拿邊“哼”了一聲就“啪”地掛了。
這次算幸甚,幸甚。只罰寫10000字檢討練練筆鋒,施展施展俺們拿滿腹的才情,再加掃3天教室。可高考拿次就把我狠狠地打入了18層低於,那真叫慘不忍“賭”啊!
考試後一天,有好朋友問我,弄得點啥沒有,聽說你前一位考生是校裡的第一!
哼,這次謀個高職應該沒啥問題了吧。我暗暗自喜幾乎抄了個滿卷。
不久,分數終於出爐在“校園快訊”上。從最底邊兒上去,倒數第二個正是咱家的名字呢。我心猛然一跳,恰恰上線,哈哈。再往上一看,“落榜學生名單如下”。怎麼可能,是不是弄錯了,是的肯定是弄錯了。
這時,那個母夜叉的傳人又跑來撞了我一下。說,怎麼樣,上線了沒有,那天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前面那個考生的校裡第一,倒數的,但沒待我說完,看你春風滿面好像有什麼喜事似的,就散了。
哎,啊牛啊牛,你這輩子恐怕是耕田的命啊。
懨懨地想著想著,忽然被“嗚啊”刺耳的牛叫聲驚醒,繼而是老爹的喊聲:啊牛,跟我到坡上去,把昨天剩下的那塊田給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