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想我骨子裡還是喜歡我的生活的的,只是生活偶爾抽風不喜歡我了。就像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安靜的人,但卻也會莫名其妙的安靜。
不過也有可能我本來就是一個安靜的人,只是有時候習慣使然啊。
有時候還真是造化弄人呢。
二
在路上,我癡迷於大量的明晃晃的霓虹,面對遠處的黑壓壓的大樓,即使我知道自己身後是黑暗,但卻知道前方有光明。只是毫無方向的向前,向前。
2013年的12月31號的零點,所有人都沉浸在跨年的氣氛中。在開滿暖氣的房間裡幸福地憧憬著明年。即使他們知道明年也許更糟。
這樣寒冷的天氣。還有聖誕節剩下的過時綵帶。
不知道加拿大的天氣有沒有這麼冷,聖誕節是否還是這麼冷清。
不知道她有沒有安全的抵達。
只有寒冷的天氣和過時的綵帶陪我,而我卻比想像中的篤定。望著百無聊賴的黑夜,數著根本不存在的星星,在心裡默念:我最親愛的朋友,當你滿懷期待和憧憬踏上那片遙遠的國度時,請你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
再次見到她,是第二年的春天。
聽到她回來的消息,洗澡洗到一半的我馬上衝出了浴室,迅速穿好了衣服,跑了出去,卻又呆了下來,按照我平常的走路節奏走了起來。
我果然不認識自己了。
她的頭髮變長了,臉變瘦了,穿著一雙球鞋,把她的身材襯托的十分高挑。她笑靨如花地給每個同學發放禮物,看到我,笑著對我說:你喜歡吃的白巧克力。
我果然不認識她了。
也許是剛剛才洗完澡,全身上下散發著濕漉漉的味道,讓我想到了我們的友誼,是這樣濕漉漉的,會在沒有風的日子裡發霉。
我找不回昔時的熟稔。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變了,還是她變了,也可能我們兩個都變了,但我知道我們彼此看人的眼光都變了。我學會了淡然,你學會了世故。
淡然又怎麼樣,世故又怎麼樣。只要我們能記得在向左走、向右走的十字路口彼此鞠躬稱謝,相約若有下回,一定要好好的促膝長談。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我喜歡吃的是黑巧克力。”我笑著對她說。
《香蕉哲學》說:平日就像狗,你教他怎樣他就怎樣;週末和假期就像貓,你想抓住它的時候,它卻轉身走了。
友誼就像狗,你教它怎樣就怎樣;朋友就像貓,你想抓住它的時候,她卻轉身走了。
失散總是這個時代永恆的旋律。
我們拿什麼來對抗生活?
三
颱風在2014年的暑假登陸了南京。
常州雖然屬於颱風的外圍,但天氣也是濕潤陰冷。
我總是酷愛這種天氣。
我想出去走走。
眼睛酸澀脹痛,跳廣場舞的大媽們經過一番對這鬼天氣的無情咒罵和詛咒之後,悻悻地離開了。
廣場上最終還是空無一人了。
狂風把路邊的小樹吹得搖搖欲墜,烏雲不合群的一朵一朵飄來,風的聲音好像遠處的低音提琴,發出了遙遠而低沉的悲鳴。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廣場的盡頭,正在舉行一場葬禮。
悲壯的喪歌奏響,天空飛過兩隻鳥。
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四
他總是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每一個行色匆匆的人。
小時候,看到路邊的乞討者,會覺得世上竟會有這麼可憐的人,一邊想著,一邊將手伸向口袋,但每次都會被大人無情地駁回。
“有什麼可憐的,都是騙人的。”
騙子?怎麼可能?
我望著這個人,浮現了與小時候一樣的想法。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著這個殘障人士,人們開始紛紛慷慨解囊,一元…。。兩元……。三元……。十元…。
他笑了。
不知道是看到這麼多的錢笑還是為了路人的關愛而笑。
當我正準備掏錢時,看到了他的口袋露出了一個小角,慢慢的,那個小角開始露出他的真面目,那是一隻蘋果手機。
生活總是在捉弄我們。
五
回顧我兩年來的初中生活。
初中裡,我也曾經迷茫過,曾經想要放棄過,但總是會因為同學的關心,父母的鼓勵,重新站起來,真的很謝謝在我的生命裡曾經幫助過我的人。
雖然我總是會抱怨今天食堂的菜為什麼這麼爛,會和同學們吵架,和父母頂撞,但我還是很愛我的學校,我的同學,我的父母,真的很感謝在我的生命裡你們對我的鼓勵和支持。
一路走來,人間冷暖,我們一起承受過,滄海桑田,我們一起經歷過。
真的謝謝。
六
你默默地轉向一邊/面向夜晚/夜的深處/是密密的燈盞/他們總在一起/我們總要再見/再見/為了再見
讀著顧城的這首《再見》。
人生,總是有很多無奈,很多彷徨,很多躊躇,我們無法對抗生活,因為生活總是變化多端的,他總是以你無法預測的形態存在著,但你一定要記住,雖然我們無法對抗生活,但是我們可以戰勝自己。
人生就像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很難有人會至始至終陪著你走完,當愛你的人準備下車時,即使心存不捨,也要心存感激,然後揮手告別。
七
年齡會變,相貌會變,當我真正踏上弱肉強食的社會,也許今天一切的想法在那時看來都是幼稚的無稽之談。
最親愛的自己,當你的眼睛學會判斷,耳朵學會辨別,大腦學會思考,再回來看看,戰勝自己,我們都是生活的最大贏家。
幼稚也好,可笑也罷,就這樣到此為止吧。
再見,為了再見。
初三:湯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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