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余秋雨先生的《道士塔》,頓覺心潮澎湃,久久難以平靜,一想到近一個世紀之前,在敦煌莫高窟中已沉寂了許久的經卷、繪畫被人堂而皇之地裝上馬車,一車車地運走,消失在沙漠的盡頭時,我的心頭就湧起了陣陣酸楚。
跟隨著作者的筆觸,我彷彿回到了近一個世紀之前的敦煌莫高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敦煌莫高窟的千古罪人王道士的圓寂塔。隨著作者的介紹,我終於瞭解到,正是這位王道士,為了那誘人而又充滿罪惡的銀幣,將中華民族寶貴的文化遺產低價“賣”給了那些所謂的從印度倒溯著唐僧的腳印來中國取經的洋人。這種交易,與其說是“賣”,還不如說是“送”更準確些,就好比是用一枚針換一隻雞,一顆紐扣換一籃青菜那樣的“公平”。此時此刻,我彷彿看到王道士正目不轉睛地數著銀圓。他邊數邊津津樂道,感歎洋人的“慷慨”。讀到這裡,我不禁為“這位為了金錢而進行骯髒交易,做出有損民族利益之舉的道士”而感到悲哀。悲的是,作為一名道士,竟然為了金錢而出賣中華民族最寶貴的歷史文物。我也為那“為了豪華的生活排場”而窮得籌不出運費的中國官僚們感到憤怒。憤怒的是,那些有學問的中國官員竟從未下決心來好好地保護祖國的文化遺產。同時,我更為那些被王道士稱為“司大人諱代諾”“貝大人諱希和”之輩而感到憤慨。我恨不能給這些民族敗類一個重重的耳光,也恨不能一下子衝上去攔住那些流失海外的民族瑰寶,但猛然間,我意識到,我又能攔住些什麼呢?或許只有洋人的謾罵:“你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們的官員都沒言語,用得著你指手畫腳嗎?”
這就是20世紀初發生在我國的真實的故事。這就是現代文明社會中,新式的“強盜”與“懦夫”之間的所謂的“公平”交易,是所謂的“榮耀”與真正意義上的“恥辱”的徹底暴光。
在歎息、無奈和悲憤之餘,余秋雨先生在文章的最後寫下了“我好恨”三個字。這是作者發自肺腑的吶喊。這僅有的三個字包含了對王道士和腐朽官員的恨,也包含了對祖國燦爛文化和中華民族最真摯的愛。此時此刻,我想起了郁達夫先生曾經說過的話:沒有偉大人物出現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在此,請允許我冒昧地套用一下:沒有悠久歷史和燦爛文明相伴的民族,是世界上最愚笨的民族;有了優秀的文化卻不知珍惜、保存和研究從而發揚光大的國家,是毫無希望的平庸之邦。
但願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