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看見了……
那個夏夜,我和父親靜靜地漫步在那條小道上,彼此沉默著,無言。蚊蟲在頭頂上飛旋著,在那黑漆漆地僅留著幾盞慘敗地路燈的小道上,平添了幾分詭異的姿色。
不遠處,一隻狗正朝我們走來。在昏黃的燈光下,我隱約能夠看見它身上那一道道慘不忍睹的傷痕,有的已經結痂,有的甚至還在淌著鮮紅的血液。
紅色,美到極致的色彩,此刻卻盡顯殘酷。它身上那猖狂的不容忽視的傷痕,映證著它前一刻遭受了怎樣的非人的虐待。也對,在人的眼裡,狗本身就只是一種低等的無法與人類相提並論的生物。
狗慢慢地走近了,用雙佈滿血絲的血紅色的眼睛望了望我們。那究竟是一種怎樣複雜的目光呢,憎恨、懼怕、又帶著點絕望後的釋然,就好像要透過你的肉體,看穿你的靈魂,然後直達那本質的內心。
它直接掠過我們,一瘸一拐的走向那一邊的垃圾桶,我這時才驚覺,原來它的後腿也受了傷,似乎不能動了。它艱難地抬起痛腿,吃力地爬上最小、最矮的那個垃圾桶。看了看裡面空空如也的垃圾袋,彷彿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向幾米之外地大垃圾堆。
可是,疼痛使它再無力氣把層層垃圾刨開。痛苦,再痛苦也要堅強的活下去,這就是人生。
良久,它終於找袋了一些殘羹剩飯。向周圍機警的環視了一圈,還好,除了我們,這條小道上再無什麼其他的人或動物。
慢悠悠的吃完了所有,原本地上的一切發臭的東西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乾淨的水泥地。它又看了我們一眼,我不忍直視它,便將視線移往別處。在這空隙,狗悄悄地離開了……
那一天,我看見了狗的無奈痛苦之心,我看見了人的殘暴自私之心。
那一天,我看見了一刻脆弱的心。
初一:蘇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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