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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一共只有六年,
六年,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
六年,足夠一幢樓拆遷加重建;
足夠一次身份的轉換;
足夠一場災難陣痛與平復。
也足夠真正的對不起一個人。
——序言
誰說偶像一定要名傳千古,誰說偶像一定要刻骨銘心。那普普通通的少年,便是我心中最璀璨的一顆明珠——他是我的偶像。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才算偶像。
接觸過我的人都知道:我——沒心沒肺。不懂感恩,不懂回報;不懂怎樣去委婉的說出對方的缺點,不懂如何在照相機下毫無芥蒂地笑,更好笑的是,我不懂如何對人好。
可是,就是一個這樣沒心沒肺的傢伙,居然也有了對不起的人,居然也有了崇拜的人。哈哈,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可笑:原來曾幾何時,我也會內疚,會傷心,會敬佩,會感恩。
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我上學就是為了跟他作對一樣:他讓我往東我偏往西、他讓我幹些什麼我偏辦不好、他說我一句,我非要頂三句、而且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我執意要撒點鹽什麼的。現在想起來,我真是無惡不作、十惡不赦。
我發誓除了他之外,我沒有對誰那麼狠過,相互諷刺幾句成了我們倆見面時不變的徵兆。我至今記得,清楚的記得:那時,每天清晨,在一陣喧鬧聲中、在一個又一個人影裡,有一個瘦瘦的女孩,曾一天又一天、一次有一次,望著天空,望著展翅高飛的鳥兒,憤憤的想:xxx,你完了!然而,就在不知不覺中,時光就那麼不動聲色的溜走了。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你告訴我,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匆匆時光緩緩逝去,而記憶也隨之展開。
一年級時,他轉學來我們班。第一次,腦海裡出現了他的名字。
二年級時,他第一次打我,受了其他男生的挑唆。第一次,我的大腦裡,出現了他的形象。
三年級時,真正達到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地步。第一次,我有仇人。
四年級時,為了捉弄他,我費盡心機搞投票,果真七八個女生都選他。為了此次捉弄成功,我差點就失去了友誼。我恨他,在心裡恨他。第一次,我為了一個人而失去了幾個人的友誼。
五年級時,他真正被幾個女生喜歡。為了報四年級時的一箭之仇,我開始傳他的八卦。終於,我從那個人緣很好、樂於助人的陽光女孩變成了個不知不扣的“復仇者”,不知不扣的在報仇,我對自己說。那幾聲罵成了久違的快感。第一次真正被人罵,第一次傳八卦。
而現在呢?又會怎麼樣呢?是否還會有那所謂的“報仇”、那與眾不同的事件?和那無窮無盡的第一次。
第一次作文寫男生,第一次給男生寫作文、第一次給學生家長打電話、第一次學會了反省、第一次扔橡皮、第一次跟兩個男生比作文、第一次吵得不可開交……
在時光的微縫裡,又摻雜著怎樣的故事呢?
只是,時間在手掌裡慢慢逝去,面目全非的景物,物是人非。我至今仍記得那雙眼睛,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敢愛敢恨、敢說敢做的人。可惜,因為一年又一年的沉澱,最終,服輸了。
人變了。
我印象最深的那次:我在他生日的前一天答應給他送禮物,。他生日那天,我遲遲沒有送上我的禮物,那天中午,他便跑過來大大咧咧地向我要禮物。我一下子愣住了,這是男生第一次向我要生日禮物。之後,我把這個故事講給了其她們女生聽,聽她們說他怎麼怎麼樣。突然之間,我發現:原來自己幹了件那麼蠢的事。
他終於聽到了,聽到了那些評論,實際上的責罵。
我後悔、自責,卻依舊要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無所謂的荒唐態度。也許,一切都將會過去,不是嗎?
因為這件事,在一段時間裡我就乾脆什麼都不幹,就死死的盯著他看。在那一次語文考試中,我取得了第一名,從講台上走到座位旁的一段距離,旁人都盯著我看,我卻仍死死的盯著他,用淒怨、悲傷的目光看,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只有那讓人絕望透頂的哀涼。
就這樣,時光凝聚成塔,構成了一幅精妙絕倫的畫卷,種種思緒得蕩起伏,酸、甜、苦、辣、陳,雜燴一鍋,燒製成了一鍋獨特的心靈雞湯。
對不起。哪怕我現在思緒萬千,可所說的出口的依然只有這三個字。
對不起。哪怕我有多沒心沒肺,可我終究還是對不起你。
對不起。因為年少的無知,因為無心的錯誤,讓你自尊心支離破碎的度過了一段歲月。
我多麼多麼希望,你還如以前一樣,板著個臉,說一不二,不受人威脅。
我多麼多麼希望,你還如以前一樣,打完了人就和一大群男生一哄而散。
我多麼多麼希望,你還如以前一樣,鼓足勇氣來向我要禮物,不顧其他。
我多麼多麼希望,你永遠不會變。
不要變得那麼扭扭捏捏;不要變得那麼膽小;不要變得那麼假。
回憶起那段瞬間,被譽為全校作文最好的我絲毫不畏懼任何挑釁,可我卻怕你,只是因為你敢愛敢恨,出口成章,這便是我最敬佩你的理由,在那個曾經。
可,人還是終究要變得吧,如果遲早要變,暴風雨遲早要來臨的話,那麼我唯一的請求就是: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六年,流年,流年。
不知不覺,時光滑過指尖,飛舞在早已陪伴我們六年的天空裡,飛舞在早已被我們馳騁了六年的操場上。
綠草茵茵,彩蝶翩翩。帶著殘抹的朝陽去踏向那條通往未知的路,這邊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了吧!
浙江嘉興海鹽縣武原中學初一: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