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e had joy we had fun we had seasons in the sun,But the wine and the song like the seasons have all gone,……”
記得英語老師讓我們聽這首英文歌,在我們眼前已經構建出一幅明媚畫面,就快要陷進去時,突然跳出兩片嘴唇,吐出一句話“你們覺得聽完這首歌後怎麼樣啊?”這之後的反映不亞於某個要教教輔費的晚自修。在大家埋頭在書桌上時,“把錢拿出來。”雖然聽不出什麼態度,到著實給下了一跳,我們的老班確實不愧為我們的老班。這之後也是啞然的一片。
在我反映稍微快了幾微秒,當機立斷喊出一個可以讓我直羞到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的“太陽”。這也在稍微遲滯幾微秒後的聲浪覆蓋下和老師之後眼角拓開的兩把折扇的驗證下,宣告我的錯誤。
同學們的答案是“小時候!”。
小時候。小時候真是美好勒。最最美好的莫過於那像永遠也添不完的一桿桿棉花糖。那樣的年代呵,整個世界充盈的都是粘稠的甜膩。彷彿太陽老公公的微笑力度再加強一點,嘴巴邊的鬍子在上翹一點,就能在空氣裡結出一粒粒的砂糖掉下來。
小時候,小學堂裡,還有那麼一幫朋友。是一幫。我們的小團隊意識異常的強烈,交朋友成了拉幫結派。下課之後也是一小坨一小坨的,很難有什麼全班打成一氣和睦的場面。就是晚上去看戲(我們這邊是那種臨時搭檯子在路邊較為廣闊的一個地方,請戲團來演出。演的一般是高甲戲),在暗夜裡,不小心和迎面的碰個頭,在“哎呦”的一聲中大概分辨出對方,後跳一步,再在通過擰著眉頭和擠著眼膜,方判斷後決定,是要就此背道而馳,還是迎上前說聲“兄弟”再把手搭上他的肩頭。
小時候,還有媽媽那根嚴厲的鞭子。只要一犯了錯誤,就似乎看到媽媽要揚起鞭子想我抽來。記得分明的一次是我在終於受不了那壓滿枝頭纍纍的碩果——龍眼的誘惑時,爬上了龍眼樹去摘,結果別那樹的主人發現了,當場抓獲。揪著我的衣領,來到了媽媽的前面。驚懼的我,顫顫的看著媽媽。可是媽媽當時的表情已經在腦海裡淡去,媽媽說話的語氣,還是媽媽有沒有說話也已經退出了的舞台。只是深深的記得之後媽媽對我說了一句話,就把我放在了一邊,去看她本月的賬目。我知道那時候媽媽正面臨著創業的艱難,為了是要養家餬口。
“媽媽只希望你長大後能自己明白。”沒有什麼語氣的,是媽媽當時對我一句話。我怔怔的依舊在那裡抽泣,記憶停留在這裡。長大後我才真正明白媽媽那時候的用意。
長大,成長。不管是那粘稠的甜膩,還是那強烈的團隊意識,亦或是那鞭子和那句話,這些的這些裡,還有那些的那些裡,都無奈的在意識裡漸漸淡去,漸行漸遠。心頭的那片鵝黃,那片清麗,成了小時候的紀念。昭示著成長的是疼痛,“growing pains“有人如是說。當我努力的想分散精力去只開他,想把那個年代裝飾得繽紛亮麗在繽紛亮麗些,歸結起來還是敗給了那個年代的質樸、簡單、無邪。當終於學會了成熟的釋然、淡然、坦然後,也就明白最初的開心,最初的懵懂,最初的疼痛,還有最初的,安靜。
源自天涯的忘川水和歸去天涯的荊棘鳥,止住了歸去來兮的步伐,忘川水駐足在我的眼底,荊棘鳥停靠在我的肩頭。我抬眼凝視著半截世界的縫隙,半截在天,半截在地,我看著那縫隙,放射出褶褶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