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曾閱過《宋詞三百首》。得知此詞乃是一首向對方表達戀情的詞作,歷來被後人廣為傳誦。詞的開頭借用女性的“我”來敘述,使全詞從開頭就富含女性特有的魅力。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起首這兩句描寫的是兩地相隔的遙遠。由女子所住的長江頭到男子住處長江尾。雖無法與南北兩極相匹敵,但也算是兩中不同的極端。怎叫多情的帥哥,美麗的少女,不暗暗思量?恨不得,願儂此日生雙翼,隨風飛到江盡頭。哎!天便教人,霎時廝見又何妨!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悠悠長江之水,既是相見的阻隔,又是相思的紐帶。所有的相思離愁猶如那長江之水,源源不斷,向東奔流。雖與君分離,不得相見。但飲水同源,又貫通兩地。天長日久,情思越發濃重,越發激揚。如此情思,怎不叫人為之動容?試體會住在長江尾的他。面對眼前儘是相思淚水化作的江水,會否、疑是玉人來?哎!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別恨與流水的高度結合,使得全詞更富動態感,顯示出感情的動向。江水斷流?離恨罷休?豈不成“舉世皆清我獨濁,眾人皆醒我獨醉”?由此可見,意蘊非凡。“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如此情深意濃,嬌羞妙語。只教讀者餘味無窮!
通讀全詞,怎一情字了得。古今風流才子、絕代佳人,均為其所引。多少事,欲說還休,總是淒涼意。卻每每又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甘願“為伊消得人憔悴”。明明寸寸柔腸,盈盈粉淚。卻強顏歡笑,高吟“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遂爾執意攜手逛芳叢。無奈人生苦短,無法盡得其宗。又難免“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遂只好“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可憐人生最是極好,無奈愛情總在絆腳。問世間情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