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夕落陽蒼時和寂寞相處,這個站點的我對很多事情都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對世俗的生活圖景產生了厭倦,偶爾也會有著不著邊際的浪漫念頭,猶如在空白的紙上點不下一個點,我的生活好像是空虛的。所以,我喜歡選擇沉默和安靜來度過這樣一種生活。可是,我感覺生活在一點點窒息。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正在我期待的時候,她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剛剛分班不久,教室裡充滿陌生的味道,我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裡。即使也有朋友,也有笑聲,可是,只使用簡單、純淨的外物做掩蓋,我好像注定孤獨。
然而,不只不覺中,我和她越走越近,我叫她小然。當她問我可以用什麼來稱呼我時,我說叫我“失意”吧!她只是衝我親切的笑笑。
以後的日子裡,好像沒有什麼波瀾,我和小然只是肩並肩的走在學習的路上。可是又好像有什麼刺痛了我的心:小然是那樣的完美,以為在她的聲音裡有大片大片的明朗,陽光夾雜在裡面,是我不敢觸摸的東西。她的朝聖般的氣質散發著清純迷人的芳香,帶著全然的細膩的美。在她面前,我是那樣的渺小,如此的不堪一擊。
時間好像就這樣不變的行走,沒有局限,亦沒有極限。
秋天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楓樹才不捨的放下它的葉子,楓葉落在地上,黃黃的,但還是那麼美。這天,小然拿來一束風信子,問我:
“美嗎?”
“哇,太美了,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見過?”
“不要稱他為東西好不好,這是風信子,我從泰國帶回來的。你知道嗎?他是我的寶貝,有一天,我會把他送給合適的人,因為我喜歡他的藍。”
是的,他很藍,藍的透徹,藍的很美。我喜歡風信子。我想,小然所謂的那個合適的人應該是未來的男朋友吧!所以並沒有問。因為我們都喜歡風信子,所以,他被我們照顧的很好。
體育課上,人人都那麼灑脫,那麼無所顧忌。小然走在操場上,想數一數便步走一圈是多少步。
迎著風,我說:
“風,穿透受傷的心不是讓其更加冰涼,而是逼他走想破碎的邊緣。”
小然卻說:
“風,撫摸灑脫的心,不是讓其更加瀟灑,而是加注一種純潔的力量。”
就這樣,我被風的雙面性擊倒。
面對小然,我有種想告訴她所有的衝動,想讓她幫我解讀,可是,我不敢,我怕會打破她的快樂。
小然問我:
“曉(她不喜歡叫我‘失意’,總叫我小名的第一個字),以後你想做什麼對你來說有意義的事?”
“我想開一個小小的書店,裡面放滿我喜歡的書,而且,書店的名字叫做‘簡單’,你呢?”
“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愣了,我一直以為我不屬於任何人,但我真的很高興。我發自內心的對她說:
“我也是。”
“那我們拉勾。”
“嗯,拉鉤。”
於是,陽光底下兩根手指連在一起,連成一段純美的友誼。
一圈走完,不多不少,正好750步。
夜晚,依然那麼靜。我和小然擠在一張床上說話。
她問我:
“曉,你在追求什麼?”
我想了很久,才說:
“或許,我在追求快樂,所以,有時候我會用快樂的文字,快樂的行動,快樂的語言來掩蓋失意,因為,我做不到不在乎。”
“所以你稱自己為失意,你喜歡嗎?”
“不喜歡,其實我不想虛偽。”
“那為什麼不微笑著看待所有的過往?你的歡喜,你的憂傷,只因為你愛上了自己的故事。知道嗎?世上有兩種人,痛苦的哲學家和快樂的豬。”
我笑道:
“但願我不要成為痛苦的豬。”
小然充滿自信地說:
“不會的,因為我們都有傻傻的小幸福呀,看著長大的小幸福。”
那夜,我們說了很久……
友誼越來越深,就像風信子的藍色。
如今我卻只能獨自擁有這片藍。小然走了,回到了有風信子的國度。她走的那天,我哭成了淚人。
“我們拉過勾的,還算嗎?”
她也哭了:
“失意(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叫我)拉過的勾還算,還算……”
小然真的走了,把風信子留給了我,我就是她那個合適的人。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失意和小然用風信子的藍色見證著她們的小幸福,還有那用微笑看待所有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