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知世事怎麼樣的滄桑,總妄想像唯特一樣去闖,總認為鮮血灑在摯愛的土地上是無比神聖,可現實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插進了熱忱的胸膛,伴著冰冷的低音,擊碎那曾澎湃過的水晶。它說:“碎了,是為了能現出更多的自己。”
那時,頹廢的青春從歲月的傷口流出,我孑然地,努力包紮著,讓這傷口長出希望的芽。卻又一再發炎,我彷彿已厭倦,那總無終點的徒勞。直到,痛苦的根深扎心底,黑暗的影籠罩大地。光明,奢侈的出現在腳下。它是如此瘦小,禁不起一句詰問,顫抖地吸吮這飛花似的光。這,又能怎樣呢?
該碎的還是得碎,不留喘息的餘地。
執著過滿是希冀的夢,天真的以為理想的道途即使荊棘滿地,草莽叢生,也會毫無猶豫的走下去,彷徨,那不會是我。不知不覺,流了多少無助的淚,傷了多少幼稚的心,世事的無常打碎了昨日荒唐的念頭,身上流著血的傷口提醒我,痛苦,是不能忘的,恥辱,更是難以抹卻的。
那一年,那個季節,那冰冷的秋,那不絕的嘲諷,那牆角的獨泣,那迷惘的眼神,那消逝的夢,那漸行漸遠的人,那昏暗悠長的小道,那眼看著就凋落的梧桐,那悠然盤旋的烏鴉,那死寂的夜,那枯硬的床沿,那轉眼凋零的繁華,那紙醉金迷的喧騰,那一張張泛黃的照片,那一頁頁瘦弱的筆跡,那一聲聲無助的呼喊。
左手邊,只有一個虛無的靈魂。守著右手邊的軀殼。
“咳、咳。”老人在船上望著這張破舊的網和海裡的鯊魚。魚槍,毫不猶豫地擲了出去。
翠青的三岔口,一支殘舊的路牌,一縷落墨的斜陽。
未來的路,很長,卻,不要驚慌。即使靈魂已寂入幽溟,至少還有殘留的軀殼,伴著我在路途。
夜好黑,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