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每年夏天我都會回外公家住一段時間,因為哥哥從湖南回來,我也去跟著外公的老屋度假,然而,在外公老屋裡發生的事,讓我難以忘懷。
一
其實別看我是個女孩,但孩子調皮的天性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就如每個女孩愛美的天性,記得那時候最流行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花卡子,有蝴蝶的、花朵的、小於的,真是各式各樣,和外公出去散步的時候,總是在攤前蹲上很久,仔細挑選後,眼巴巴的望著外公,每次都能拿上兩、三個後加,我戴上後跑到哥哥那去炫耀,因為他從來沒有這些好看的東西,他卻置之不理,猜忌的我忙去拿外婆每天用的小鏡子左照照右招招,可不敢多用,這可是外婆最喜歡的,可是意外就愛發生,在我臭美不可一世時,手一滑,鏡子就摔地上了,一片一片,隨在了鏡框裡,原本歡歡喜喜的我馬上垮下臉,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聽到相聲的外公跑過來,一看便知道了情況,本想斥責,但對上我早已哭花的小臉,外公只好輕聲下來,說:“對這一面破碎的鏡子去哭的話,你只能看到更多的哭臉,但如果你想看到更多的笑臉,唯有對著它去笑。”說著,那雙厚實粗糙的手把我摟進那火爐般的懷抱。外公,總是那麼善良、能包容萬物。
二
在老屋旁邊有一個小屋子,原本不是我們家的,後來沒人租有要來裝雜物,比如冬天的煤,外公撿回來的塑料瓶,還有一些外公上山看的樹枝,李建一般是鎖上的,外間用來生火做飯,有一天早上,我發現裡間的門開了,就去觀賞了,沒多想,但第二天、第三天,接連如此,我以為是哥哥惡作劇整我,但我發現他每天都比我起的晚,但我也沒想到其他人,誰會這麼無聊把雜物間的門打開,於是懷著好奇的心,有一天我起了個大早,守在外面看,結果是外公把門開了,推開了,就去做飯了,我很奇怪的問他為什麼,外公卻讓我進去看一下,原來,外公修窗戶時,順便把窗框漆了,化學味道還充斥著房間,“我說是誰把門關了,原來是你啊!事物都有兩面性,你在屋外認為我做錯了,你做對了,但事實本不是這樣,婷兒,你要學會推開門,觀察門裡面的原因。”外公,就是這樣從小處、細節出教我做人。
三
小時候我還特別喜歡萬花筒,小小的童子裡,輕輕轉動就會有不一樣的美麗國度,我也喜歡彩色玻璃,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晶瑩的光,而外公卻教我另外一種玩法,從玻璃中看天,不同顏色玻璃後的天是聽的,小時候我弄不懂,就每天對著天空看啊看啊,外公沒多說什麼,只說心情也是彩色玻璃,我當時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淡藍的天空,如果透過紅玻璃看,天就是愉悅的;如果透過看玻璃看,天就是舒暢的;如果透過黑玻璃看,就是憂鬱的。天空的顏色其實一直沒變,變得只是手中的玻璃。
外公其實只有小學畢業的文憑,但是,寫的一手好鋼筆字,做的一首好菜,更重要他的為人處事,他的悠閒淡泊看天下事讓我尊敬,同時我的外公也給我留下一些永久的東西,讓我受益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