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一算,不過百年歲月,不知締造了什麼,也不知被什麼締造。錯過的光陰可否重回,逝去的情誼怎能尋回,漫漫人生路,茫茫心中道。若說“有”為天地之始,“無”為萬物之物。眾妙之門,一個體系,一支輪迴而已,不過如此。
可曾知,人生以何為貴,奉獻的多了,卻也不知什麼叫做奉獻了,總以為自己手頭所幹的活就可稱之為奉獻。享受的多了,卻也不知什麼叫做享受了,看到他人受苦,總以為自己在享受。癡情的多了,卻也不知什麼叫做癡情了,總以為一生一世,山盟海誓就足夠了。哪曾想人生何來如此的廉價不堪。
人的一生,可稱之為“人生”,我們不妨也用“草生”定義一下所謂的無名之草吧。草生不像人生一樣,有那麼多悲歡離合,因為它是無名的,所以注定要品味著莫名的孤寂,也許春日的和煦,夏日的烈炎,秋日的苦澀,冬日的冷寂,會不厭其煩地向它打聲招呼,但也僅僅是一聲招呼罷了,草生雖不如人生一樣漫長,但與一聲招呼相比,莫免太過漫長。更有甚者,連聲招呼都不打,便是無邊的炎渴,整日的寒風,無情的狂風暴雨。看似,它是四季的寵兒,實際上不過是一些玩物而已,高興時就做朋友,不暢時就見兵刃,未免太過淒慘無辜,但面對的是四季,甚至可以說是哺育自己的父母,無言以對,只得自語問天,哪來的三春光輝。
腦海中不時浮現幼時的回憶,依稀記得自己是隨風而來,扎根於此。初見時,帶著好奇與激動,望著連綿的山巒,無盡的雲氣,纏綿的春風,好一幅山水畫,心中自然是十分歡喜。但是初次扎根時的疼痛卻是讓自己不住地皺眉。初次地去竭取隱藏的水源,歡喜,成就,欣慰,湧上心頭,初次戀上了這個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
想到這,禁不住想起他的話,人從來是不會知道初生的嬰兒為何啼哭,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到底喜不喜歡這裡,只是一昧地歡喜。卻不明白嬰兒心中對於這個新的世界的恐懼。
或許當這個嬰兒成長,到了學習的年齡,去學一些看似頭頭是道,但未免不符實際的金玉良言,心中初次有了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年幼時的教導到底是不是對的,自己現在所做的是不是對的,自己的未來到底是不是對的。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叛逆吧。當然,自己似乎就是如此,又有誰知道呢?
暫且先不說,讓我們回到草的初次,我想風兒肯定會告訴它,這,並不適合它的生長,但草卻因為秀麗的景色而吸引,可惜景色再好,卻終究不是家,風兒其實也是繁忙的,也不再多說,便就將它拋入這個貧瘠之地的懷抱。這讓我不得不想起人生的叛逆期,也是這麼的頑固,什麼也聽不進。可是我們還有時間充裕的父母,可惜草,終究還是無名的草,連名都沒有,到哪兒去尋父母?
後面的,卻不想再去看了,也許它真的在這種逆境中創造了奇跡,也許它不幸在某次天災中去了,但無論如何,它是它,我是我,雖說我會為其憐憫,但我卻不想當第二個無名草,每天在死亡的籠罩下,我承受不了。
草生是這樣,人生是怎樣我卻不知道。畢竟我是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我卻知道自己的初次誕生,初次相遇,初次重逢,初次笑,初次哭……呵,人生的初次可真夠多的,或許,我們甚至可以說,自己初次知道自己對於初次是這樣想的,如此下去,數之不盡。不論年幼年老,都有自己的初次,或是一生,或是一物,或是一瞬,或是一人,但它終究是初次,哪怕到了臨死之際,我也可以自豪地說,死,也是我的初次。人生若只如初見,初見,呵呵。
初見是什麼,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初見,正如初次一般,畢竟初見本就是初次。但是那一次轉身,那一次回眸,或者是那一次的擦肩而過,結果卻是相見。往往解釋不了的相見,就會被定義成緣分,但是終究是緣分,有緣必有分,有人說,既然給了美好的開頭,為何還要留下淒慘的結局。世間的事總是不圓滿的,或者說圓滿的事,你是不會長久的銘記。樂觀會讓你度年如日,悲觀卻是度日如年,二者之間的關係,也是說不清道不明,或者說是剪不清,理不順的。人生比草生公平的多了,它不會無端給你飛來橫禍,也不會無端讓你事事如意,甚至從大觀來看,它不會讓所有人都飛來橫禍或是事事如意,它真的很公平,公平到讓你無言以對,無話可說,無可奈何。悲歡離合本就是相對存在的,少一個都不行。但是人是自私的,總喜歡將好的留給自己,將壞的送給鬼去吧。我們不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求陰晴圓缺。若是將好的比作是初見,那麼只求人生若只如初見。
看輕點,牛奶麵包會有的,悲歡離合會有的。哪怕是初見也會有的,只要人生還在,畢竟,人生若只如初見。
初三:潘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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