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這個城市之間。
他活生生堅不可摧,多少個世紀的產物蛻變了出來,他奔騰不息,停不下來。
城市紮了根,像一把刻刀,在人們心中打磨出他日益分明的形象。高樓是外貌,繁華是裝飾,車輛是一道道紋路,清晰又規則。他仍一下下被鑿得更深。
我仰望過那些高樓,在充斥著鋼筋混泥土的大街上驕傲地屹立,看不到頭。他俯視著他的城市,被道路分割成一塊塊,那是人們引以為豪的世界。
城市是文化混合的產物,中國歐洲混作一團卻絕無不協調的因素,古樸的商店旁是歐式一條街,或是哥特式建築,滿滿的一排似是文明的見證者和勝利者,心安理得的踏足與此,記錄著一段發展史,一個講不完也不會完的故事。
有些居民區略嫌低矮,卻依然風華,作為一部分,他亦有說不盡的成長故事,他也是蛻變,也是崛起,也是那部史詩上的濃重一筆,不會被遺忘的部分。
在這樣城市的空隙裡,不經然隱藏著另一個世界。
就如上學時經過的那條小巷,他留給我太多的印象。我總經不住地想那些古老的房子。殘破的紅磚牆上是看不懂的街頭塗鴉,時常黑漆漆地凌亂成一片。不足三層高的小屋擠著各種花草。可以想像城市中仍有這樣的生活:水龍頭設在屋外,清早路過時能看見零星幾個婦女穿著寬鬆的睡衣,瞇著眼蓬亂著頭髮蹲在門前刷牙。
門和窗框都是木頭制的,收音機裡播放的晨間新聞很容易散出門來。巷子內瀰漫著古老的氣息。夏季是居民帶著孩子和狗出門納涼聊天,冬天是從並不緊閉的大門內散出自家燒烤的香味。巷子外的街道不寬,無意建在那的學校但逢上下學時間就止不住的堵車。一些從小巷穿過的學生不禁羨慕起那裡的人家,羨慕悠閒的生活,羨慕古老房子內散發出的燈火和香氣。
城市中零零散散的分佈著這樣的小地方,他們像塵埃,緊緊擠在城市之間,落腳倒也安然。像是被遺忘的寧靜之地,有著蒙太奇的記錄手法。
城市太容易被人誤會,掛上燈紅酒綠的罪名。霓虹燈成了鮮艷的外衣,太過招搖;來往的人群成了擁擠的代名詞,太過物質;那些高樓的稜角總似太過分明。很少有人找到那些擁擠的角落,也沒看到屬於一座城市的絢麗,站在街頭,一邊是看不懂的憂鬱,另一邊是太陽高掛的畫。
城市就是一部史冊,一段流淌的時間,夾雜著無數的建築,記載了無數的發展,他不急不緩,無聲息地穿梭,填滿每個人的生活。他不用滴滴答答地擺動指針,卻也就順順利利的拂過,劃下了深刻的痕跡。
城市是流淌的時間,我看過時間的角角落落,聽著來自他的聲音,期待著後來的後來。我身臨其境地感受著,看見即使在灰色的天下,城市仍散發著無法比擬的巨大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