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眼前是一座座小山,你可別認為這是到了丘陵山區,這可是我們高一(1)班教室的奇特景觀。每個同學的課桌上,都是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各種各樣的課本、書籍、複習資料,有的一張課桌堆不下,乾脆再強「借」了張學校空閒課桌來堆,兩張課桌,合而並之,仍是滿滿當當……
我們班主任是出了名的「時間機器」,早上6點零5分起床,他會準時地出現在我們宿舍門口,將一個個「懶蟲」驅趕起來,「起床嘍,起床嘍,豬玀,還不起來,等太陽上山麼!」
中午,「時間機器」又會來催促我們午休,只要是誰,還在或玩耍,或學習,他都會毫不客氣地「請」你趕快休息。
下了晚自習,本該是我們放鬆一下、狂歡一下的時候,可當我們剛剛吼出了第一聲時,「時間機器」又出現了,我們只好土頭回灰臉地蔫了下去,迅速地逃離現場,灰溜溜地躲進宿舍,快速地洗臉、漱口、洗腳,然後鑽進被窩。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們就這樣地過到了高三。誰讓我們班是「火箭班」呢!「時間機器」總是會這樣教導我們。
「火箭班」就得有火箭的速度。我們班,47位「高材生」,進校門的時候,一律是兩隻眼(不戴眼鏡)的,可臨近高三畢業,四隻眼(戴眼鏡)的已然過半。有幸的是,走到此時的有46位;不幸的是,有1位因為半軍事化的管理、繁重的學習而拖垮了「革命的本錢」,不得不退學了。
就在此大考前,我們徹底地放鬆了一下。離開了「時間機器」,我們班「八大金剛」(八副近600度深的眼鏡)還真是放鬆。我們來到了遠離學校的一個飯店,各人掏出身上所有的「孔兄」,點了滿滿的三桌酒宴。我們喝呀,吼呀,唱呀,我們放縱了自己,無拘無束。
「錯了,錯了,『時間機器』說我們只能讀書,不能喝酒。可是我們今天硬是喝了,你能把我怎,怎,怎麼樣……」最老實的王秀才(他的綽號,他平時最聽老師的話)醉醺醺地拖長了口吻說。他的話加上他的「橫行霸道」的模樣,惹得我們哄堂大笑起來。
我們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我們把自己也忘記了,我們著實地體驗了一下「忘我」的境界,我們盡情地放鬆自己,我們似乎又尋找了童年的時光,童年的樂趣,我們多麼渴望今後的日子裡,能多多地留住童年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