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傍晚五點半,捷運西魯崗的公交車上。
搖了搖酸疼的脖子,不經意間看到車窗映出一張張疲憊的臉,儘管窗外天色已暗。
遠方地平線上還殘留著一抹瑰麗的紅,深沉的向上淡成微黃,再與頂端的深藍相遇,微弱的霞光穿過一棟棟高低相間的黑色大樓後被吞噬。
黑夜來得急促。
幾朵灰藍色的雲彩靜靜地掛在掠奪的星空裡,就像每個晴天的傍晚,此時卻顯得有些肅穆與詭異。
拖著疲累的身體,我以半呆滯卻陰鬱的眼神向著窗外漸漸消失的暮色--一盞盞燈火漸續地亮了。黑夜,以她最美麗的姿態迎接我,也以她妍媚晶亮的眼神蠱惑著心。
已記不得何時習慣了這個城市,習慣了她披了糖衣的外表,習慣了每張掛在臉上看不見又僵硬的面具。我也隨俗地輕戴起。
窗外,旖旎的夜色讓人心醉,但曾幾何,人心已麻木到激不起一絲感動?
掛著一抹無奈的微笑,難到我也是沉淪在罪與美麗的世界中孤魂一縷?
還記得當初懷抱夢想時多麼的堅持呀!深怕自己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裡沉淪,連心都抓不住。那已握在手中的名與利,又有何意可言呢?
現在卻不在乎了,只想隨它去。即使沉淪了又如何!
收回在水面上掙扎的雙手,就讓美麗的污濁將我淹沒!夢想與希望,有時是遙遠又不實際的。
迷夢夜色,也許這個城市已不再充滿希望。那就做好看的包裝吧!起碼迷失在醉人的夜色裡,我抓住了這世紀初不知能維持多久的美麗。
但我仍相信,只要希望之翼一天未拆,終究,我會飛出這個已熟悉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