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有時候就是一張陳舊的唱片,放在唱片機上永不停息的旋轉,摩擦,只不過歲月的歌被抹了又唱,唱了又抹,即使已經夾了沙沙的聲音。閒暇時,戴上耳機,循著歌聲,找尋你留下的獨一無二的聲音,即使只有一小段。
春天裡,四月的陽光在6毫米厚的玻璃中折射反射,照在臉上,我聽見了那個四月裡,你所有的氣息。隨著《西廂》,後弦的婉轉歌調在陽光中傾瀉。我看見樂符像精靈一般,在手機的屏幕上跳躍,旋轉,送來你的問候。你是個有古典美的女孩,就像《西廂》裡那個令秀才十八歲踟躇西廂的女子,像公主的笑容即使在繽紛櫻花中也顯得那麼美麗。
夏天裡,用6毫米的玻璃把自己禁錮在這個六乘四的空間裡,用音符在雪白的牆上塗鴉,我知道踩著嘻哈鼓點上籃的科比不會比淑女般的你逼真的,因為你深深的印在我的心裡。我不知道“櫻花草”是何物,我只是覺得《櫻花草》的旋律足夠可以讓我在這夏天裡放鬆,讓我有平靜的心情寫下,屬於我的你獨特的記憶。我用輕快的調子串聯起夕陽下,腳丫子蕩起的圈圈漣漪,映著光輝,一閃一閃,像歌曲的鼓點,輕輕的,敲擊,讓人安心的睡下,忘卻這個世界的無盡的蟬聲。
還是那個夏天,你的彩鈴讓我知道了《老人與海》,也許這不是一首流行的歌。我對《老人與海》的瞭解也僅限於海明威塑造的那個硬漢,被風吹日曬,老人在海中孤獨的捕鯨。那種寂寞在這首歌中我絲毫沒有感覺到。倒是風,一陣陣的海風,在記憶裡掀起一陣陣柔軟的浪,在沙灘上輕輕的拍打,退去,拾起留下的貝殼,我聽見了你的呼喚,就好像你接起電話時那聲輕輕的“喂”柔軟的讓我失去了重心,迷失在海灘。
那首歌據說是美籍的越南人唱的——《you we re my everything》,蒼涼的男聲說唱,加上背景中女生那帶有淡淡的憂傷嗓音,讓在車中看著窗外景物飛逝的我莫名的感覺到有些寂寞。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憂傷的女孩,因為你的笑容,淡淡的,洩露了你所有的秘密。我也曾想過,我是歌曲中的那個男子失去了戀人,生活毫無頭緒,用這樣發自肺腑的說唱,靜靜的述說心中無盡的愁,而你則是那個帶著憂傷嗓音的女生,為我吟唱,曲終,人散。我一直把這當成臆想,但這也許可能在某天悄然發生,而你……也會成為那個女子,與我擦肩,左臂絲絲的寒意告訴我,那是你的氣息。
那次和你通話,隨手點擊的音樂讓我記住了那段時光。蓮恩瑪琳——《the way we are》。你從聽筒中靜靜的聽,說了句,很好聽。從此我瘋狂的聽,一遍遍的,我試圖尋找出你說出好聽時的那幾個音符,然後存入心底,成為化石。我對你的迷戀我只能在你駐留過的地方靜靜感受,想像,當時的你和現在的我在時光意外轉換後遇見,用一種毫不掩飾的驚訝來問候彼此。
雖然未曾聽過你哼過調,唱過歌。但你讓我用一種獨特的方式——音樂,記住了你。一首首孤獨的歌,串聯起和你的記憶,刻在唱片上,放在陳舊的唱片機上,帶著歲月的沙沙聲從喇叭中流淌開來。你會喜歡這歌聲中的記憶嗎?我泡了杯茶,在搖椅上又開始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