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你盡有蒼綠》。
這題目來自一句短詩,張愛玲評它說:「在蒼綠中有安詳的創楚,她不是樹上拗下缺乏水分褪了色的花,倒是古綢緞上的折枝花朵,斷是斷了,可是非常美。」
我倒是覺得,這句話用來形容晚年的張愛玲再貼切不過了。《流言》中的張是個癡迷服裝的女子。她可以用十多頁的篇幅寫《更衣記》,她會和女友逛街吃路邊小吃。她甚至還頗為得意地說——到底是上海人。那樣的她充滿了俏皮,可愛,煙火氣息。後來,她逃去了美國。她迫切地想要在異國重塑上海般的傳奇。無奈中英文的巨大差異,使她的文字在翻譯成英文的同時,失去了特有的張味。賴雅離世後,頻繁搬家,閉門謝客,孤寂冷漠的她生命中真的才是佈滿蒼綠與蒼涼。從一個對衣服有頗多講究的到開始穿白衣藍裙的張愛玲。吃罐頭,喝牛奶與油炸粘糯類的甜食。她不會打雞蛋,也不吃新鮮的水果蔬菜。她是那種不會做飯的女人。這想必才是真正的不食人間煙火吧。她經常把房間裡的電視從中午開到半夜。張愛玲在屬於她的四四方方的天地裡聽外面的喧囂。我很鬱悶,是怎樣的奇女子,才能活的這般冷清。不僅是物質上的不足,那種與世隔絕和精神上的寂寞如何去平衡輕浮的一生。她的天地,我們進不去,因為這樣的女子,沒有人可以讀懂她。乾淨到近乎透明的心,和陌生人講話仍會臉紅的她,選擇在我們看來不可思議的生活 ,在我們眼裡的寂寞,於她,是歡悅。她說——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這種咬噬性的小煩惱。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了虱子。
她的文字,需要細細品讀。剛開始是苦澀的,慢慢就會感覺欲罷不能,一如她的人一樣。
蕭紅,陸小曼,三毛,廬隱。這些民國時期的才女。她們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邊的累贅又是笨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