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靜悄悄的。
你表情嚴肅地站在講台上,同學們抬頭望著你,眼神中帶著不安與膽怯。這次考試,班裡的成績不盡人意。你面無表情,教室裡顯得更加沉寂。接著,你開口,便是一陣腥風血雨。
收拾東西時,已過了五點半,教室裡只剩下我和幾個還沒拿走的書包。我慢吞吞地將書胡亂塞進書包。夕陽已在天邊暈染好紅色,窗簾半拉著,並不明亮的光灑在身上,眼前有些模糊。
我垂下眼簾,跨出教室,漫無目的地拉上門,心裡彷彿壓著千斤重的石頭。我轉過頭準備離開。忽然,我看到了你。我站定,心不安地跳個不停。你眼神沉寂,驀地心中湧起一股夾雜著心酸的情感,眼眶濕潤起來。
你開口:「先坐下吧!」我心神不寧地點了點頭,推開門,拉開椅子,將書包放在桌上,坐下,手不安地絞在一起,低聲抽泣。
教室裡一片昏暗,我努力控制著情緒,抑住哭泣,抬頭看你。是光線的原因吧,你朝向門口的眼睛竟也紅紅的。氣氛有些尷尬,沉寂的教室裡,只剩下我低低的抽泣聲。
又是你先打破寧靜,問我對這次考試的想法。我調整好音調,回答。許久沒有聽到聲音,我看向你。你深黑的`眸子裡好似有絲絲明亮,宛若黑暗中一盞明燈。
你歎了口氣,調整呼吸,平復情緒,看著我。不知怎的,我鼻子一酸,眼淚又落了下來。你開口道:「人要堅強,寵辱不驚……」說著,你從口袋掏出紙,示意我擦乾眼淚。沉默了一會兒,我平靜下來,你慢慢站起身來,拎起了我的書包,說:「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點點頭。你走到門口,待我出去,把門拉上,轉身,將書包遞給我。我笑了一下,說:「謝謝老師。」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黃昏的光照在走廊上,灑下一片金黃,照在你的眸子上時,彷彿驀地一下明晃晃地發光,像閃爍著璀璨的星河,照亮我前行的路。
道別,已過六點,我轉身向樓梯走去,鞋底在地面上踩出有節奏的韻律。我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此刻,我的淚水已決堤。我怕轉過身,看到那告訴我要堅強的老師……繼續向前走去,視線慢慢開闊起來,周圍也漸漸明亮起來,我閉上眼,耳畔響起老師的話:「人要堅強,榮辱不驚……」難道現在的我也不應如此嗎?
忽地,心中生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感,我猛地睜開眼。落日餘暉籠罩著我,柔和卻堅定,世界是那麼靜謐,那麼美。
燦爛的星河在遠方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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