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爭唱飲水詞,納蘭心事幾人知?
——題記
第一次相遇,你就在那裡靜靜地站著,我轉過身來,只一眼,彷彿就有無限的時光;後來,我在朋友家又一次見到你,我才知道,你是滿清第一才子,是橫絕一代的詞人。最後,我們就在那個平凡的夏天相知,相守。
在和你漸漸的深交中,我越來越感覺到,你就是謫仙般的人,在無意中掉落凡塵,驚起一朝文人。我想,我應該感謝命運,感謝他把你送到我的身邊,讓我可以陪伴你,瞭解你,並且用我手中的筆,將自己眼中那個青衫磊落的你寫下來,不代表任何人,只是我自己。
曹寅說過:“家家爭唱飲水詞,納蘭心事幾人知?”但你可知道,連曹寅這個外人都明白的事,陪伴在你身邊的枕邊人又何嘗不知呢?她只是不願道出,只是怕你為難罷了。
只有三年,你與她不過只有三年時光。但是我想,她其實是無怨的,她已經知足了。因為,你們也曾有過“賭書消得潑茶香”的悠閒時光;也曾有過“茫茫碧落,天上人間情一諾。”的約定。容若,我相信她其實從來沒有怨過你。而她留在你身體中那枚情感的瘤,在以後的十一年中,不斷的蔓延,到最後,頑固的連你自己都無法拔出,無法迴避。你與她的情感,早已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時光。這已是對你最嚴厲的懲罰。
你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我想你的意思應該是,若只如初見,便可與君,兩不相欠。
容若,其實我是羨慕她的,她可以存在於你的心上,永不泯滅。因為她,才有了悼亡之音的覺醒,成為《飲水詞》中拔地而起的高峰。
容若,若有來生,我願成為男兒身,生在與你一樣的朝代,與你相交,而不是在隔了一百多年後,從別人口中瞭解不真實的你。願我可以像顧貞觀那樣,成為你的知己,成為你所重視的人。
容若,在與你相知的日子裡,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淡然,拋卻了世間的煩憂,隔斷了凡塵的喧嘩,留下的只有與你一起純粹的快樂和單純的憂傷。
容若,你知道嗎,如果可以見到你,哪怕要我賠上一生,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此生惟願,能與你攜得半日的閒悠光陰,在月下依坐,一起聽曲,讀書,寫作。再品一壺茗茶,吟兩首納蘭詞,然後,歡喜,靜默。
初三:冷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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