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阿呆將要搬走到其他城市的日子。碩大卡車停在宿舍樓下,我和同學們來為他送行。
陽春三月,本該是清風溫暖一塊兒來的,可今天不知怎的唯獨剩下冷了,與此憂傷的心情撒遍我們之中,阿呆笑著說「這麼傷感幹什麼,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例如以往樂觀的她似乎不在意這次分別。車子發動時,他從窗戶探出身子用盡全力向學校喊到「再見了學校,再見了同學們。」隨即聲音便沒了,也許去號哭了罷。
阿呆是我最敬佩的同學,記得那天傍晚橙紅的霞光穿過樹枝之間照到學校的小路上。絲絲涼風吹得人直抖擻,面對的,我們的是一座斷橋。不是什麼時候以往這麼堅強的橋居然斷了。而我們同學都不約而同地往回走,但阿呆看見了,僅僅說過。隨即他便猿猴似的從前角的一根籐曼蕩到兩米開外的橋對面。隨後他向我們笑笑,覺得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梯子,當時我也感覺他和神一樣膩害。他的勇氣和膽量,是我最佩服的。記得有一次夜裡,他和幾個同學去別村看戲,夜深了,回不了家居然在墳地的坑裡過了夜,黑,他的膽量,可想而知了。
阿呆名雖呆,但他一點也不大呆。成績好的一塌糊塗,但他沒有那種優勝者的驕傲,總能和我們打成一片。記得有一次我和他在樹上睡覺。我問他「你成績怎麼這麼好」,「家中經濟不好,只能從讀書來尋找出路。」在看他時,沒有了以往那種嬉笑的表情,眼中儘是滄桑,我知道,這是真的了。我突然想到,他剛進班時曾經像我們叫過「一起上大學,大家」當時我們也只是笑笑,感覺那太遠了,沒有到他的志向這麼大。
其實我和阿呆僅僅是朋友一場。沒有太多的交情,但它卻深深的讓我震撼。震撼的原因有很多,總之,她在我的心中對影響是揮之不去了。但現在他突然搬走,心中不免傷心但又無可奈何,把他的形象留在心中也可以作為紀念了吧。
遠去的卡車逐漸變成了點,再逐漸消失在地平線。心中不由想到阿呆那臨別一吼,哎,一切隨緣,只是珍重,阿呆,珍重,朋友。